说着,他忽然上前一步,凑到左晓天耳边,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 “诚恳”:“老左,兄弟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可千万别挑那个最瘦的!” 他用眼神隐晦地朝江雨泽努了努嘴,声音压得更低了,“那小子看着弱不禁风,跟个文弱书生似的,可他那身古武修为…… 啧啧,已经摸到‘武神’的门槛了!你要是上去跟他打,那不是找虐嘛!”
“哼!” 左晓天从鼻孔里喷出一股热气,像是被激怒的公牛,嘴角不屑地撇得老高,那模样活像嘴里塞了个秤砣,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在他看来,朱昊然这番 “好心” 的警告,根本就是最赤裸的侮辱和轻视 —— 他左晓天征战多年,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提醒 “别找虐” 了?
“副司令员!” 左晓天猛地提高了音量,声如洪钟,震得周围人的耳膜嗡嗡作响,连远处围观的士兵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江雨泽,语气里满是怒火:“我老左从军十几年,字典里就没有‘捏软柿子’这四个字!” 他猛地抬起手,戟指江雨泽,眼中战火熊熊,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与人拼命:“就他!这个瘦猴子!老子今天就要捏捏这块‘硬骨头’!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摸到‘武神’门槛的!”
朱昊然脸上露出一副 “十分为难” 的表情,他转头看向江雨泽,语气带着几分 “无奈”:“雨泽啊,既然左大队长执意要和你切磋,那你就陪他练练手吧。记住 ——” 他刻意拖长了调子,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每一个字都让在场的人听得明明白白,“点到为止!左大队长可是咱们支队的战斗英雄,是国家的宝贵财富,要是在切磋中伤着了,你我都担待不起!”
“笑话!” 朱昊然那 “点到为止” 的叮嘱,就像一滴冷水溅入了滚烫的油锅,瞬间点燃了左晓天本就火爆的脾气。他额头的青筋 “突突” 地跳着,怒喝道:“朱副司令员!比武就是打仗!要么就不打,要打就动真格的!什么狗屁点到为止?要是连玩命的勇气都没有,就趁早给老子滚下台去!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猛地转过身,对着场边的警卫吼道:“拿生死状来!白纸黑字写清楚,今天这擂台之上,生死各安天命!不管是我死了,还是那小子伤了,都他娘的是自己活该!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胡闹!老左你疯了?!” 参谋长廖俊生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快步上前,厉声喝止道:“这是内部切磋,不是让你上战场杀敌!点到为止,这是纪律!你要是敢签什么生死状,我第一个不答应!”
“参谋长,” 就在这时,朱昊然却悠悠开口,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天气,“左大队长话糙理不糙啊。要是不签这生死状,双方切磋的时候畏手畏脚,放不开手脚,这架打得还有什么意思?憋屈得慌!” 话音未落,他已经闪身凑到廖俊生耳边,嘴唇飞快地翕动了几句,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廖俊生一个人能听见。
“什么?!” 廖俊生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朱昊然,低声急问:“你说…… 人死了…… 还能复活?!昊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涉及到人命,要是出了差错,谁都担不起责任!”
朱昊然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眼神里带着绝对的自信,他再次凑到廖俊生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参谋长,您把心放肚子里。‘小神医’这三个字,从来就不是浪得虚名。我既然敢这么说,就有十足的把握。您放心,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廖俊生的脸色变幻不定,他看看朱昊然那双笃定的眼睛,又望了望擂台上杀气腾腾的左晓天,再瞧瞧神色平静、仿佛事不关己的江雨泽,心中反复权衡了许久,最终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艰难地点了点头。
很快,两份打印好的《生死文书》被送到了两人面前。左晓天毫不犹豫地拿起笔,在签名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蘸了印泥,“啪” 的一声,将鲜红的手印按在了冰冷的纸面上。江雨泽也神色淡然地走上前,一笔一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同样按下了手印。在无数双紧张的目光注视下,这两份承载着 “生死约定” 的文书,显得格外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