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累了。强行催动灵脉箭让经脉隐隐作痛，吞天葫虽然还在吸收能量，但速度太慢。她现在最多能再放两箭，之后就得靠肉身硬扛。
但她不能退。
她把钥匙悄悄往掌心压了压，借着衣袖遮掩，用指尖在钥匙表面轻轻划了一下。一丝极细的星序波动顺着皮肤渗入地下，她试着感知周围地形——左边是陡坡，右边有岩缝，风向偏西北，雪片打在脸上是斜的。
她在算突围路线。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她问，声音稳得不像刚逃出生天的人。
玄铁雄笑了：“你以为只有你懂追踪？混沌碎片苏醒那一刻，整个黑风教的祭坛都在震动。我们顺着能量流向一路追上来，你在西郊工厂留下的痕迹，还不够明显？”
李冰瞳孔微缩。
原来他们早就盯上了。
不只是工厂，可能从她离开老宅那一刻起，就被某种手段标记了。难怪一路上吞天葫总有异动，封印盒机括松动也不是偶然。
“所以呢？”她冷笑，“千里追杀，就为了当别人的狗？”
玄铁雄脸色一沉。
黑风教主却突然往前一步：“少废话！把她拿下，炼了她的血，碎片自然认主！”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毒雾罐猛地掷出，直奔李冰面门。
李冰侧头避开，罐子砸在她脚边，砰地炸开一团黑烟。她立刻屏息，反手将钥匙往地上一拍，银光一闪，一圈震荡波扩散开来，把毒雾逼退数尺。
白宇趁机冲出，短刃横扫，逼退两个逼近的信徒。他左臂带伤，动作略显迟滞，但仍挡在李冰身前，背对着她。
“你走不动了。”他低声说，“我拖住他们。”
“闭嘴！”李冰一把拽住他后领，把他拉回来，“谁准你替我做决定？”
她盯着玄铁雄，一字一句：“你们想要碎片，可以。但得拿命来换。”
玄铁雄冷笑：“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
李冰没答。
她缓缓抬起右手，掌心里，符文钥匙泛着微光。吞天葫在体内缓缓转动，吸收着风雪中残存的星序能量，一丝丝汇入经脉。她的指尖开始发烫，像是有火在烧。
她知道这一击之后，自己可能再也站不起来。
但她必须打出去。
风更大了，雪片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玄铁雄抬起手，黑气从掌心蔓延而出，缠上他的手臂。
李冰的右手终于抬起，灵脉能量在指尖凝聚，形成一道暗金色的箭影。
就在她准备射出的瞬间，玄铁雄突然侧身，一掌拍向地面。
轰！
一道黑色冲击波贴着雪面冲来，速度快得惊人。
李冰咬牙，箭矢离手。
两股力量在半空中撞上。
爆鸣声炸开，雪地被掀出一道深沟，气浪将三人同时掀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