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没动。她望着天空，月亮藏在云后面，只透出一点灰白的光。她忽然想起什么，拉开背包侧袋，把吞天葫取出来捧在手里。
葫芦表面多了几道细纹，像是裂开又愈合过的痕迹，摸上去有点粗糙。她试着注入一丝灵力，葫芦内部立刻传来回应，不是震动，而是一种……牵引感，仿佛它自己想去某个地方。
“你感觉到了吗？”她问。
“什么？”
“它好像在认路。”
白云飞走近两步，皱眉看着葫芦：“你是说，它能感应到灵脉节点的位置？”
“不止。”她摇头，“更像是……它记得。”
话没说完，徽章突然又热了一下。这次不是波动，是持续的升温，像有股能量在缓缓注入。
她立刻把手放上去。
“听得到吗？”凌云的声音直接在脑子里响起，比刚才清晰得多，“我拿到了风语藤芯的样本，初步分析已完成。需要你们提供地球植物纤维做对比测试，确认兼容性。”
“收到。”她答，“我让芯瑶马上准备数据包。”
“另外，艾琳提醒我，通道关闭后魔法界会有一次能量回流，可能影响周边区域。你们落地点附近如果有残留波动，最好现在就标记出来。”
李冰转头看向院子中央那块微微泛青的石板——那是李家祖传的灵脉节点。石头表面有一圈涟漪状的波纹，像是刚被水滴打过，可地上是干的。
“有异象。”她说，“节点表面出现未知能量残留，形态稳定，未扩散。”
“记录坐标，别碰它。”凌云顿了顿，“我会让精灵法师远程扫描。如果确认是魔法界逸散能量，可能需要建立临时导流装置。”
“明白。”
她刚想收手，徽章热度忽然升高，几乎烫人。紧接着，一道新的信息冲进来：
“还有件事。吞天葫刚才的反应，你们两个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她问。
“它护住你们的时候，金光里混进了银丝。那是平衡能量的高阶形态，以前它根本没法调动。”
李冰低头看葫芦，果然，壳体缝隙里闪过一丝极淡的银光，转瞬即逝。
“说明它在进化。”她说。
“不是进化。”凌云的声音低了几分，“是觉醒。它开始主动选择宿主了。”
她没说话，只是把葫芦抱得更紧了些。
白云飞看了她一眼，轻声说：“先回屋吧，外面不安全。”
她点头，转身朝厢房走。脚步刚迈出去，吞天葫忽然轻轻震了一下。
不是警报，也不是抗拒。
像是一声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