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
“师承何处？”
“家里有些古籍，自己照着练的。”
女人沉默几秒，忽然笑了：“天赋这东西，有时候比传承还重要。”她伸出手，“我是艾琳，圣魔法学院的导师。你有兴趣来学院看看吗？”
李冰没立刻回应，眼角余光瞥向白云飞。他站在三步外，手一直搭在剑柄上，此刻微微点了下头。
“怎么个看看法？”她问。
“明天上午，我带你去圣山脚下参加一次基础考核。”艾琳说，“通过的话，可以正式入学。学院提供住宿、教材，还有系统的修炼指导。”
“为什么是我？”
“因为大多数人看到受伤的人，第一反应是绕开。”艾琳看着她，“而你，选择了伸手。而且——”她顿了顿，“你的魔法很干净，像是从根子里长出来的，不是硬搬来的。”
李冰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月光苔，又看了看吞天葫。葫芦安静地贴在她胸前，金线已经收回，但温度略高，像是在提醒什么。
“我可以带朋友一起吗？”
“白云飞？”艾琳看向他，“武者的话，学院也有外聘教习课程。只要你们愿意遵守规章，都可以进来。”
李冰终于点头：“好，我去。”
“明早日出后，在镇东的石碑前等我。”艾琳说完，转身要走，又停下，“对了，你们今晚住哪儿？”
“还没定。”
“星尘客栈离这儿不远，老板认识我，报我名字能便宜些。”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别迟到。”
人群渐渐散开，伤者被人扶走，药铺老板回屋继续捣药。白云飞走到李冰身边，压低声音：“你觉得她真只是偶然路过？”
“不知道。”李冰摩挲着吞天葫的表面，“但她说的没错，我的魔法确实不像学来的。”
“她看见你用光系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凌云突然插话，“不是惊喜，是确认。她可能一直在等这种人出现。”
“什么意思？”
“意思是，别把‘自学’当借口太久。”凌云语气沉了下来，“她下次问，你就得编更像样的故事了。”
李冰没说话，攥紧了手中的月光苔。
他们按艾琳说的路线往星尘客栈走。镇子不大，七拐八绕到了东街尽头，一栋两层木楼立在坡上，门口挂着一块木牌，刻着“星尘”二字，字缝里嵌着细小的夜光石。
老板是个矮胖男人，听说是艾琳介绍来的，立刻腾出三间房，还送了一壶热茶。
房间简单但干净。李冰关上门，立刻盘腿坐下，将月光苔放在掌心，慢慢吸收其中的光元素。灵脉传来温润的填充感，像是干涸的河床终于迎来细流。
白云飞检查了窗栓和门闩，又在地板上撒了一圈驱虫粉——这是他在古武门派学的老规矩，防潜行类干扰。
“你真打算去考试？”他问。
“得进去看看。”李冰睁眼，“艾琳提到‘圣山’，魔法界的核心区域。如果我们想找通道线索，那里是最可能藏信息的地方。”
“可我们身份经不起查。”
“那就别让她查到。”
凌云在意识里冷笑一声：“记住，你是‘自学成才的富家小姐’，不是什么跨位面逃难的宿主。”
李冰没反驳，起身走到窗边。夜色已浓，镇上灯火零星，远处山影轮廓模糊。她正要拉上窗帘，忽然发现屋顶边缘有一块瓦片动了一下。
不是风。
那片瓦缓缓移开寸许，露出一道缝隙。
紧接着，一只暗紫色的眼睛，从缝隙里望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