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猛然将碎片高举，整个人燃烧起来。火焰是黑色的，裹着血腥味席卷四周。
李冰扑上前，在火势爆发前一瞬抓住了那块碎片。
触手的刹那，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入经脉。不是压迫，也不是对抗，而是一种久违的共鸣。她体内的灵脉仿佛被唤醒，自发与碎片中的频率同步。与此同时，腰间的吞天葫剧烈震动，葫芦口喷出一道纯白光柱，直射祭坛穹顶。
光柱所过之处，黑焰熄灭，裂痕收缩，连空气中残留的混沌气息都被抽离殆尽。
祭司的躯体开始龟裂，像干涸的泥土般一块块剥落。他发出最后一声哀嚎，整个人化为飞灰，消散在光中。
“成功了？”林越撑着剑杆走到坑边。
“暂时。”凌云收了封印术，脸色苍白。她跳下坑底，伸手去接李冰手中的碎片。
可就在指尖即将碰触的瞬间，吞天葫再次震颤，比之前更加剧烈。葫芦表面浮现出一层微弱的星序纹路，竟与碎片上的裂痕隐隐对应。
“它认得这东西。”李冰把碎片递给凌云，“而且……它想要更多。”
凌云接过碎片，刚要细看，忽然眉头一紧。她抬头望向祭坛废墟之外的夜空，那里原本漆黑一片，此刻却有几点微光若隐若现，像是星辰错位后留下的残影。
“不对。”她低声说，“这不是结束。”
白云飞拔剑横在身前，警惕地扫视四周。他的剑尖还沾着黑气，正一点点被星序能量侵蚀干净。
“这片区域的能量场变了。”李冰靠着石壁坐下，呼吸有些急促，“刚才的净化……触发了什么连锁反应。”
林越检查着手腕上的定位器，屏幕闪着红光：“冷却还剩三分四十秒，没法传出去。”
沈毅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检测到三次脉冲式能量释放，最后一次强度超标。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祭坛主体已毁。”凌云握紧碎片，“核心爆破完成，混沌祭司消灭，碎片已被控制。”
“确认无其他目标存在？”沈毅问。
“目前没有。”她说完，忽然顿住。
碎片背面，有一道极细的刻痕，起初看像裂纹，现在却微微发亮。那不是星序古文，也不是任何已知符号，而是一种螺旋状的印记，像是某种坐标的起点。
她抬起眼，看向李冰：“你感觉到了吗？”
李冰点点头：“它在‘叫’。”
凌云把碎片攥进掌心，转身面对废墟出口。远处风声渐起，吹动残垣间的碎布条。她的影子投在焦黑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白云飞走到她身边：“下一步？”
凌云没回答。她只是把吞天葫重新挂回腰间，扣紧扣带。葫芦还在震，一下，又一下，像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