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盯着那道光流看了几秒，忽然开口：“我信她。”
两人看向他。
“我不懂魔法原理，也不清楚你们那些高阶推演。”他站到李冰身边，“但我记得上次在黑渊通道外，她也是这样提前发现了渗透单元。那时候你们也都不信，结果呢？差一点让敌军突破防线。”
陆泽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假设她说的方向是对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等议会下令？还是先做准备？”
“当然是准备。”李冰拿起通讯器，“联合部队还没集结，但我们已经算是核心成员。趁着命令没下来，先把协作模式跑通。”
她走到战术沙盘前，手指划过西部区域：“我的定位可能有误差，但大致范围不会错。陆泽负责远程压制，白云飞在我左侧护阵，一旦遭遇敌方先锋，立刻启动净化程序。”
“你魔力等级不够支撑大规模净化。”陆泽提醒。
“我不靠魔力。”她说，“我靠吞天葫。它吸收黑暗能量后，我能通过化龙诀转化，再释放出去——效率比你们高出三倍。”
陆泽眼神变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功法的？”
“秘密。”她淡淡道，“现在重要的是配合。你们愿不愿意试一次？”
空气安静了几秒。
白云飞率先抽出长剑，插进地面：“我站这儿，不动。”
陆泽看了看他，又看向李冰，抬手凝聚风雷球：“来吧。让我看看你说的‘多系协同’到底能不能成立。”
李冰闭眼，双手覆于吞天葫上。灵脉能量涌入壶体，同时引导陆泽释放的风雷之力进入其中。壶身剧烈震动，裂痕处泛起金光，一股混合着光明与风暴的能量缓缓升腾。
“成了。”她睁开眼，掌心推出。
一道青金光柱轰然射出，在沙盘上空炸开，模拟出覆盖百米范围的压制场域。
陆泽愣住：“这威力……相当于中级禁咒。”
“还不是极限。”李冰喘了口气，“真正的战斗中，我能持续输出十分钟以上。”
白云飞拔出剑，拍了拍她的肩：“以后你施法，我给你挡刀。”
陆泽收起风雷球，终于露出一丝认可：“行。从现在起，听你指挥。”
就在这时，吞天葫突然自主旋转半圈，壶口朝向西部，喷出一道暗金色光流。光流在空中扭曲，勾勒出一条蜿蜒轨迹，终点直指幽暗森林腹地。
“它又动了。”白云飞眯眼，“这次更清晰。”
“不是更清晰。”李冰盯着轨迹，“是它锁定了具体路径——地下三百米，有一条废弃灵脉通道，正在被黑暗能量侵蚀。”
“也就是说，敌人打算从地底突袭？”陆泽迅速调出地形图，“主城西区防御最弱的就是那一块。”
“我们必须提前布防。”李冰抓起传令符，“但现在还没接到正式命令，私自调动人手会触犯军规。”
“那就等。”白云飞看着她，“等他们发令，我们第一时间出发。”
三人走出战术厅，来到外广场。夜风拂过，远处主议厅的灯光仍未熄灭。传令水晶悬浮在接收槽中，尚未激活下一步指令。
李冰站在台阶上，一手搭在吞天葫上，目光落在西方天际。
那里的云层低垂，隐隐泛着灰黑色。
陆泽站到她右侧，低声问：“你觉得，议会真的准备好迎战了吗？”
她没回答。
吞天葫壶口微微颤动，一道细如发丝的暗金光线射出，笔直刺向幽暗森林方向。
光线中途断裂，像被什么东西咬断了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