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碎片忽然安静下来。下一秒，一道幻影浮现。
画面里，李冰倒在地上，嘴角溢血，手里握着一只碎裂的药瓶。她的眼神涣散，嘴唇微动，像是在说什么。
凌云身体一僵。
紧接着，另一个画面出现——她自己悬浮在虚空，灵魂寸寸断裂，鲜血从七窍流出，意识正在消散。
“停。”李冰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
她握住凌云的手，指尖发烫：“我们早就不是那时候的我们了。”
凌云闭上眼。几秒后睁开，眼神冷了下来：“过去是起点，不是枷锁。”
两人同时抬手，能量输出再次提升。吞天葫通体发亮，最后一股黑暗被抽出，瞬间转化为纯净的金光，反哺进净化仪式。
祭司大喝一声，权杖劈下。
咔嚓——
灵脉匣炸开，本源碎片在强光中崩解，化作一道璀璨光流，缓缓沉入圣泉深处。水面荡开一圈圈波纹，颜色由浊转清，最后映出满天星光。
“结束了。”祭司收回权杖，气息微乱。
李冰松开手，慢慢坐下调息。凌云站着没动，胸口起伏，吞天葫静静悬在胸前，壶身温润，裂纹已完全消失。
陆泽走过来：“你还好吗？”
“还好。”凌云伸手摸了摸葫芦，“它变了。”
白云飞收刀入鞘：“接下来呢？”
“等。”李冰睁开眼，“等圣泉彻底稳定。”
四人站在泉边，谁都没再说话。夜风拂过，带来远处神殿的钟声。
凌云低头看着水面。那里倒映着她的脸，还有胸前微微发亮的吞天葫。她忽然觉得体内有种奇怪的共鸣，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突破。
她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缕星序能量自发凝聚，在皮肤下流动，节奏稳定，却不属于她当前的境界水平。
李冰察觉到了，抬头看她：“你的能量……在提前响应。”
“嗯。”凌云没有惊讶，“可能是因为刚才参与了高阶净化。”
“那你最好别乱动。”李冰提醒，“这种时候强行压制或释放都危险。”
凌云点头。她原地盘坐下来，呼吸放慢，开始引导那股躁动的能量归位。
陆泽和白云飞退到外围警戒。祭司缓步走向神殿内庭，身影消失在门后。
月光洒在圣泉上，水面平静无波。凌云闭着眼，体内能量缓缓循环。每一次运转，都能感觉到星序之力变得更清晰一分。
她的手指轻轻敲了下地面。
指尖落下时，一道细微的金光从指缝溢出，渗入石板缝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