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浸透了寝衣,冰心阁的寒气刺骨,却远不及她心中的冰寒。
舒月死死攥紧衣袖,将两条灵根重新藏好,整夜无眠——这双重灵根是她的异禀,更是悬在头顶的催命符。
天刚蒙蒙亮,月老就揣着红线揣,溜溜达达来到钱来客栈门前。
他往前挪了两步,忽然想起客栈老板娘的威名,脚步骤然顿住:“不行不行,那母老虎可不是好惹的,真就这么进去,指不定被扫地出门!”
心念一动,他摇身一变,瞬间成了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头发乱糟糟粘在脸上,身上还沾着泥污,活脱脱一副风餐露宿的模样:“嘿嘿,这般打扮,就算她火眼金睛,也认不出我月老!”
可还没等他跨进门槛,就被守在门口的婶婶拦了下来。
婶婶皱着眉头,一脸嫌恶。
她最恨这些臭要饭的,跟甩不掉的苍蝇似的:“哪来的叫花子?赶紧走!”
月老压根没瞧见她眼底的鄙夷,梗着脖子道:“管我哪来的,我饿了,来吃饭!”
“吃饭?”婶婶抬手指着门框上的招牌,势利眼都快翻到天上去:“看见没?钱来客栈!你一个叫花子,也配进这儿?”
“叫花子怎么了?叫花子就不能吃饭?”月老气得吹胡子瞪眼。
婶婶被噎得说不出话,目光扫过他脏兮兮的身子,立马找到了由头:“你脏!浑身臭烘烘的,别污了我们客栈的地!”
“我衣服脏,人可不脏!”月老一副高风亮节的模样。
婶婶心里嘀咕:这叫花子倒和旁人不一样,嘴还挺硬。
她叉着腰,语气更横:“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江湖人称‘灭绝婶婶’!没钱还想吃饭?走走走,再赖着不走,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说着就伸手去推搡。
“慢着!我有银子!”月老手腕一翻,一锭金灿灿的元宝赫然出现在掌心。
婶婶眼睛瞬间直了,一把抢过元宝往嘴里一咬,牙印清晰可见——是真金!
她脸上的嫌恶立马烟消云散,堆起满脸堆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谄媚得不行:“哎哟!原来是真人不露相!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月老跟着她往里走,暗自叹了口气: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