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脸色铁青,手中的菜锅“哐当”一声砸在桌上,震得碗碟作响:“你说谁是泼妇?!”
月老心里发慌,却嘴硬道:“反正、反正不是说你!”
“我打!”婶婶二话不说,拎起菜锅就往月老头上砸去。
月老抬手往她手臂上轻轻一弹,婶婶只觉得手臂一软,浑身力气瞬间卸了去,跟瘫痪了似的。
菜锅“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捡起菜锅还想再打。
月老看着这无理取闹的模样,心里虽气,却也犯了难——自己好歹是位神仙,怎能真对一位凡间妇女动手?
他索性闭上眼睛,任由婶婶手中的菜锅“咚”地一声落在自己头上。
石柳镇。
鹿鸣宅院的夜静得只剩虫鸣。
傲珊立在院中青石上,月华洒在她素白的衣摆上,映得那张清冷的脸庞添了几分诡谲。
她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凝出一点猩红光晕,转瞬化作一朵小巧的彼岸花虚影——花瓣翻卷如凝血,花茎泛着幽冷的黑,明明是虚影,却透着蚀骨的阴寒。
“呼——”
她轻轻一吹,那彼岸花虚影便如活物般飘起,慢悠悠落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上。
枝头正栖息着一只夜莺,刚触到花影的瞬间,便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直直从树上坠落。
可就在它即将砸向地面的刹那,夜莺的身躯突然崩解,化作漫天细碎的猩红花瓣,随风飘散。
空气中骤然弥漫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腥甜中裹着一丝诡异的芬芳,直冲鼻腔。
傲珊抬手掩住唇,眼底却翻涌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原来,这就是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