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乐与陈阳在田埂上分道扬镳后,独自一人往钱来客栈的方向走。他哼着小调,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还在回味刚才捉弄陈阳的乐趣,丝毫没察觉身后的树林里,一股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突然,一股凛冽的妖风从背后猛地袭来,力道之大远超想象。李行乐根本来不及反应,被妖风直接掀翻在地,像个陀螺似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叶,直到后背重重撞上一棵老槐树,才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停了下来。
“哎哟!”李行乐捂着剧痛的肩膀,感觉身上的骨头好像被压碎了好几块,疼得龇牙咧嘴。
他艰难地抬头,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从妖风中落下,玄色长袍无风自动,周身萦绕着浓得化不开的黑雾,脸上戴着那张泛着冷光的黑面具,眼窝处跳动的金色火焰透着慑人的邪气,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席卷而来,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压抑。
是那个戴黑面具的怪人!
李行乐心里咯噔一下,双腿不受控制地发抖,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在对方强大的威压下,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魔君看着他狼狈的模样,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眉间的戾气如同猛虎下山,凶猛无比。
他缓缓摊开手掌,铺天盖地的魔气涌现而出,迅速在李行乐周围凝聚成一个黑色法阵,将他牢牢困住。
“啊——!”法阵启动的瞬间,李行乐感觉全身仿佛被撕裂一般,骨头缝里都透着剧痛,他蜷缩在法阵中央,意识渐渐模糊,以为自己这次真的要死了。
就在这时,一道炽热的红光划破天际,一只火鸟振翅而来,落在半空中。
火鸟浑身燃烧着熊熊烈焰,羽翼掠过之处,空气都被烤得发烫。
它围着法阵盘旋飞舞,锐利的目光不断扫视着法阵,试图寻找突破口。
可这法阵是魔君用精纯魔气所布,极为独特,仅凭外力根本无法攻破,必须里外一起夹击才行。
危急关头,一道紫色身影从树林深处疾驰而来,正是近儿。
她足尖点过树梢,身形如箭般射向法阵,对着火鸟喊道:“尊神,配合我!”
火鸟立刻会意,猛地俯冲而下,烈焰凝聚成一道火柱,狠狠撞向法阵的一处节点。
与此同时,近儿也催动体内的女娲神力,掌心泛起金色光芒,对准同一处节点狠狠拍去。
“轰!”
烈焰与神力同时击中法阵,黑色法阵剧烈晃动起来,一道细微的裂口应声而开。
魔君眼神一沉,立刻催动魔气,想要将缺口补上。
近儿早有准备,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魔君身边,伸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继续施法。
“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做伤天害理的事!”她语气坚定,眼神锐利如刀:“我要把他带走。”
魔君被她抓住手臂,动作一顿。
他转头“望”向近儿,面具下的目光复杂难辨——有被打断计划的愠怒,有对她维护李行乐的不悦,却又在触到她坚定的眼神时,悄然软化。
随即他随意一笑,竟痛快地答应了:“好啊。”
近儿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同意,怕他出尔反尔,连忙松开他的手,身形一闪,冲进法阵,扶起昏迷的李行乐,迅速从裂口处冲了出去。
火鸟见近儿得手,对着魔君露出一个挑衅的小眼神,嘴里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尖叫声,仔细一听,似乎还夹杂着诡异的哭腔,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示威。
“找死!”魔君被这火鸟激怒,周身魔气暴涨,就要催动魔力将它大卸八块。
火鸟浑身一抖,哪里还敢停留,振翅就往远处飞去,瞬间消失在树林深处。
魔君看着它逃走的方向,冷哼一声,也没有去追——他真正在意的,从来不是这只火鸟,而是那个毫不犹豫护着别人的紫色身影。
他转身化作一道黑雾,消失不见。
树林深处,一间隐蔽的小屋里,烛光摇曳。
近儿将李行乐放在床上,火鸟尊神落在一旁,收敛了周身的烈焰。
两人同心协力,近儿掌心泛起柔和的金色神力,火鸟尊神则吐出一缕精纯的火焰,两者交织在一起,缓缓注入李行乐体内。
神力与火焰在他体内流转,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骨骼。
李行乐脸上的痛苦渐渐褪去,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近儿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他脸上的泥土和血迹。
她的双眸似水,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温柔而细腻。
火鸟尊神站在一旁看着,无奈地摇头一笑。看来不管是在天山上,还是在人间,她始终都放不下这个小子。
他打趣道:“你好像很紧张他?”
近儿脸上泛起一丝微红,没有回答,只是温柔一笑,继续轻轻擦拭着李行乐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李行乐缓缓睁开眼睛,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还有些恍惚。
“他醒了!”近儿目光一喜,目光落在一旁,可火鸟尊神早已离去。
李行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除了还有些酸痛,竟然没有大碍。
“原来我还没死……”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惊喜万分地喊道:“太好了!我还没死!”
近儿抱起双臂,看着他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有我在,你当然死不了。”
李行乐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人,他看向近儿,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近儿抬手,作势又想揍他,没好气道:“要不是我,你早就到阎王殿门口排队了!”
李行乐不躲也不闪,迎着她的目光,认真地问道:“是你救了我?”
近儿收回手,心里想着这小子总算还有点良心,嘴上却淡淡道:“也不是,是上天眷顾你,让你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