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儿猝不及防,身形往前一倾,眼看就要摔倒。
李行乐身形一掠,伸手稳稳地将她抱在怀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李行乐低头,撞进近儿清澈的眼眸里,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让他瞬间红了耳根,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都……都说了,我很厉害的。”
近儿的脸颊也泛起一丝红晕,她轻轻推开李行乐,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剑上,转移了话题:“这就是你的佩剑?”
“对啊,用来防身杀敌的。我给它取名叫一流剑,就是……还没开锋。”李行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把剑是他逛夜市时一眼看中的,虽算不上名贵,却让他莫名觉得亲近,像是命中注定的伙伴。
近儿伸手拨了拨剑身,剑身普通,并无灵气流转,她撇了撇嘴:“你不该用这样的剑,你本该有一把真正属于你的、威力无穷的宝剑。”
李行乐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追问:“你是说,我还有一把很厉害的宝剑?”
“嗯,我绝不会记错。”近儿的眼神飘向远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身披战甲的身影——战神手握伏魔剑,在战场上横扫千军、英勇杀敌的模样,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让她久久无法忘怀。
可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又黯淡下来,那把剑,那个人,如今又在何方?
李行乐看着她失神的模样,胸口突然一阵发闷,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空落落的难受:“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近儿回过神,看着他茫然的神情,不似作伪。
她心中暗自思忖:难道当年战神的伏魔剑,落在了婶婶手里?
她压下心头的疑虑,随口敷衍道:“也许……它只是暂时失踪了。”
“你这话说得也太敷衍了,能不能再讨人厌点?”李行乐撇着嘴,心里有些不痛快。
近儿见状,忍不住眉开眼笑:“那有比我天天陪着你练剑,还总挑你毛病更让你讨厌的吗?”
“那可不好说。”李行乐修炼了一早上,早已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他有气无力地往前走去,只想赶紧回客栈歇息。
近儿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头百感交集。
那背影熟悉得让她心头发紧,可又带着一丝陌生,让她一时间思绪万千,脚步像灌了铅般挪不动。
“走了,回去了。”李行乐走了几步,见近儿还愣在原地,便转过身喊道。
近儿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李行乐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转身继续往前走。
近儿望着他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一遍遍叩问自己:是他吗?他就是那个让我苦苦等候了两千年的人吗?是他吗?是那个让我朝思暮想、废寝忘食,只想与他长相厮守的战神吗?
李行乐回到钱来客栈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
“婶婶,我回来了。”他一边喊着,一边往楼上走去,丝毫没察觉身后有个小小的身影正悄无声息地跟着。
厨房里的婶婶正忙着炒菜,眼角余光瞥见李行乐身后跟着一只灰扑扑的老鼠,那老鼠眼中透着灵气,绝非善类。
她二话不说,抄起手中的菜锅就冲了出来。
李行乐听到动静回头,正好看到婶婶举着菜锅朝他这边过来,吓得他赶紧抱着头往楼上狂奔:“婶婶,我错了!别打我!”
山鼠精也吓得魂飞魄散,跟在李行乐身后一溜烟往上跑。
“你给我站住!”婶婶气得跺脚,手中的菜锅对着山鼠精狠狠砸了过去。
山鼠精身形小巧敏捷,猛地一跳,菜锅擦着它的身子飞了过去,顺着楼梯轱辘辘地滚了下去,发出一阵叮当声。
二楼的包厢里,李行乐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山鼠精,忽然认出了它。
他以前见过的那只山鼠,只是当时没多想。
他好奇地凑过去:“是你啊,你怎么一路找到这里来了?”
山鼠精缩着身子,小爪子比划着,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支支吾吾地像是在解释什么。
李行乐听得一头雾水,压根听不懂它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它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