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王老伯端着一个木盆走了出来,里面放着一卷干净的白布条、一瓶散装烈酒,还有一小把捣碎的绿色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丫头,东西都在这儿了,你看怎么弄?”
陈若安接过木盆,先拿起烈酒,倒了一些在干净的布条上,“老伯,麻烦您帮我按住马腿,别让它乱动。”
王老伯立刻上前,用粗糙的大手轻轻按住老马的伤腿,嘴里还低声安抚着:“老伙计,忍一忍,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陈若安深吸一口气,拿着浸了烈酒的布条,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老马的伤口。
烈酒碰到伤口的瞬间,老马猛地绷紧了身体,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前腿下意识地想要抬起,却被王老伯牢牢按住。
“忍忍,忍忍就好了!”陈若安一边加快动作,一边轻声安抚。
待伤口周围的血渍和污物都擦拭干净,她拿起捣碎的草药,均匀地敷在伤口上,草药的清凉感似乎让老马安定了一些,不再那么挣扎。
随后,她又拿起干净的白布条,一圈一圈地缠绕在伤腿上,松紧适中,既起到了固定的作用,又不会勒得太紧。
包扎好后,陈若安松了口气,直起身揉了揉蹲得发麻的腿:“老伯,这样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几天别让它多走动,每天换一次草药,应该过几天就能好转。”
王老伯看着包扎整齐的马腿,又看了看额头上渗着薄汗的陈若安,眼眶微微发红:“丫头,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过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伯您客气了,邻里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陈若安笑了笑,拿起木盆:“您要是后续需要什么帮忙,或者草药不够了,就去天水宅叫我,我随时都在。”
她正说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刑天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双目轻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光。
“刑大哥?你怎么来了?”陈若安惊讶地问道。
刑天循着她的声音转过身,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听着这边没了动静,过来看看情况。”
他顿了顿,朝着老马的方向微微侧头,“看来,你把事情处理得很好。”
王老伯也连忙走上前,对着刑天拱手道谢:“刑小子,也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让若安丫头过来,我这老伙计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刑天轻轻摇头:“举手之劳罢了,老伯不必客气。”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这几日天气炎热,记得让马待在阴凉处,伤口别沾了水。”
王老伯连连应声:“哎,好,好,我都记着了!”
陈若安看着刑天稳如泰山地站在那里,心里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他虽看不见,却总能凭着敏锐的听觉感知周遭的一切,甚至比常人更懂得体谅与关怀。
阳光穿过院中的老树枝叶,落下斑驳的光影,落在三人一马身上,透着一股格外温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