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李行乐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差点没把大牙笑掉。
“笑什么笑!不准笑!”白菲菲觉得羞愧不已,狠狠推了陈阳一把,迁怒于他,“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些都不是真的!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马上离开!”
“菲菲,我……”陈阳还想再说些什么,想问她自己到底有没有机会。
可白菲菲根本不看他,不耐烦地挥手:“我叫你走!听不懂吗?”
陈阳看着她决绝的样子,心里一阵失落,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好转身离去。
李行乐对着他的背影大喊:“陈阳,有妞不泡,大逆不道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陈阳回过头,把手举过头顶,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身影渐渐消失在小径尽头。
李行乐看着身边还在气鼓鼓的白菲菲和于巧巧,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觉得红颜祸水。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去劝劝他,免得他想不开。”说着,便追了上去。
“你又丢下我们!”于巧巧气得直跺脚,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白菲菲端起装满衣服的木盆,冷冷地看了于巧巧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永远也比不上我”,随后转身离去。
于巧巧看着还没洗完的衣服,气得把棒槌往石头上一砸,蹲下来继续洗。
她手中的棒槌重重地敲打着衣服,力道大得仿佛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上面。
这下好了,本来能穿五年的衣服,被她这么蹂躏,最多只能穿三年了。
田野小径上,晨雾尚未散尽,带着泥土的清香。
李行乐快步追上陈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喂,干嘛走这么快?”
陈阳停下脚步,脸上满是失落:“没什么。”
李行乐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同情地说道:“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你为何偏偏单恋白菲菲那丫头?她脾气又臭,又不懂得珍惜你。”
陈阳抬起头,打量着李行乐,眼神里满是疑惑:“行乐,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你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菲菲和巧巧都对你死心塌地?”
李行乐摸了摸鼻子,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嘴上却谦虚道:“我啊,一无是处,人见人厌,有什么好羡慕的。”
话虽如此,他挑衅的目光却出卖了他——虽然论样貌和人品,他比不上陈阳,但架不住他女人缘好啊!
陈阳迎上他的目光,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觉得自己并不比李行乐差,可白菲菲喜欢的人始终是李行乐,不是自己。
想到这里,他又垂头丧气起来。
李行乐见不得他这副模样,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鼓励道:“别灰心啊!你可是读书人,又温柔体贴,何愁追不到白菲菲?只要你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她会看到你的好。”
陈阳听了这话,眼睛一亮,瞬间昂首挺胸,往日的雄风又回来了:“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放弃!”
李行乐怕他不开窍,索性倾囊相授,拍着胸脯说道:“我再教你个绝招!你只要做到‘九生不悔,木头石心’,保管能打动她!”
陈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笑道:“这两句话说得倒是不错,不过,你好像说错了。”
李行乐摸了摸脖子,有些尴尬地笑了:“哎呀,差不多就行了!反正意思到了就行!你只要死缠烂打,不放弃,肯定能成功!”
陈阳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好!我听你的!我一定会追到菲菲的!”
两人并肩走在田埂上,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魔界,九幽宫殿。
殿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幽冥灯散发着幽幽的绿光,映得殿内的一切都透着几分诡异。
魔君斜倚在王座上,手中把玩着一把花生米,时不时往嘴里丢一颗,眼神蒙着一层薄翳,虽无法视物,却能凭着敏锐的气息感知捕捉殿内的每一丝动静,神色慵懒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他脚下,一只双目失明的乌鸦正蹦蹦跳跳地啄食着地上散落的花生米,吃得津津有味,一粒也没剩下。
魔君听着乌鸦啄食的声响停歇,又循着气息“望”向站在殿下战战兢兢的斩月,有意无意地问道:“斩月,刚才我撒的花生米,这乌鸦一共吃了多少颗?”
斩月心里一惊,连忙努力回想起来。他刚才一直低着头,根本没仔细数,只能凭着模糊的印象猜测:“回……回魔君,十六颗。”
“错!”魔君猛地一拍桌子,怒火中烧,周身魔气瞬间翻涌,虽看不见斩月的模样,却能感受到他骤然绷紧的气息,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我分明撒了十七颗!少了一颗,把第十七颗给我找出来!”
斩月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跪下磕头:“是!属下知错!这就去找!”
他对魔君的话深信不疑,丝毫不敢怀疑,连忙在偌大的寝殿里找了起来,每个角落都不放过,连桌子底下、柱子后面都仔细搜查了一遍,脚步声和衣物摩擦声在空旷的殿内格外清晰。
魔君循着这些杂乱的声响,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心里暗道:捉弄这呆子,还挺好玩的。
他慢悠悠地说道:“继续找,找不到第十七颗,就别起来。”
斩月趴在桌子底下,汗流浃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急得团团转。
他把寝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所谓的第十七颗花生米,可他不敢停下,只能继续摸索,嘴里还念念有词:“第十七颗……在哪里……属下定不辱使命!”
他殊不知,魔君根本就没撒十七颗花生米,这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魔君虽目不能视,却能清晰感知到斩月慌乱的气息、笨拙的动作,甚至能“看”到他额头上滚落的汗珠,眼底翻涌着浓浓的戏谑,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幽冥灯的绿光在殿内摇曳,映得斩月狼狈的身影,而王座上的魔君,正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仅凭气息便将他的窘迫尽收眼底,享受着这难得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