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待两个弟弟离去后，胤禩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院中凋零的树木出神。今日在暖阁中，他分明看见四哥在最初的震惊后，第一时间看向的是四嫂，而四嫂那平静得过分的神情，仿佛早已知晓一切，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来人。”胤禩轻声唤道。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角落：“主子。”
“加派两个人，日夜盯着四爷府，特别是正院的动静，一有异常立即来报。”
“嗻。”
黑影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下。胤禩负手而立，月光将他温润的侧脸勾勒出一丝冷硬的弧度。
四哥，就让我看看，你府上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与此同时，四爷府正院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弘晖玩累了，早已在乳母的轻哄下沉沉睡去，小嘴还无意识地吮吸着拇指。清仪沐浴完毕，穿着一身素软的寝衣，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通着长发。
胤禛处理完公务回来，带着一身淡淡的墨香和屋外的寒气。他挥手让伺候的宫女退下，走到清仪身后，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玉梳。
“晖儿睡了？”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嗯。”清仪透过铜镜看着他专注的神情，“爷今日似乎心事重重。”
胤禛梳头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一些朝堂琐事罢了，不必挂心。”
清仪却转过身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可是因园中牡丹之事？”
胤禛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放下玉梳，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清仪，你告诉我，今日之事，与你，与晖儿，是否有关？”
他问得小心翼翼，眼神中既有担忧，又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期待。
清仪平静地回望他：“草木枯荣，自有其理，晖儿年幼，灵性未泯，无意间引动些许残余生机，并非什么大事。”
她顿了顿，见他仍眉头微蹙，又补充道：“爷不必忧心，此等小事，影响不了什么，倒是爷近日劳心劳力，该好生歇息才是。”
胤禛看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眸，心中的焦虑竟奇异地平复下来。他伸手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好，你说无事，我便信。”
他的手臂微微收紧，声音低沉而坚定：“清仪，无论如何，爷都会护着你们，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你不必理会。”
清仪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能感受到他胸腔传来的沉稳心跳，她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罢了，看在他这般尽心维护的份上，日后便多费些心神，让这府邸更寻常些吧。”
窗外，寒风呼啸，暗流涌动。而室内，烛影摇红，只剩下一片相依的静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