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抱着穿戴整齐的弘晖走了进来。小家伙一看见胤禛,立刻咧开没牙的小嘴,挥舞着小胳膊,看起来倒是比平时热情了些。
胤禛心情极好,伸手就把儿子接了过来,掂了掂:“臭小子,今天怎么肯叫阿玛了?”他故意逗他。
弘晖被他掂得咯咯直笑,小手胡乱抓着他的衣襟,乌溜溜的大眼睛却不停地往门口瞟,嘴里又开始念叨:“额娘,额娘呢?”
胤禛现在可一点都不吃味了,他抱着儿子,心里门儿清:这小子,怕是刚才被他额娘用那神秘力量安抚过了,现在心情正好,所以才对他这个阿玛也和颜悦色了几分。
果然,清仪这时也缓步走了进来。她似乎刚去看过弘晖,神色如常。
弘晖一看到她,立刻在胤禛怀里扭动起来,小身子拼命往清仪那边倾,小手伸得老长,眼巴巴地瞅着:“额娘!抱!”
胤禛从善如流地把儿子递过去,目光却一直落在清仪身上。
清仪自然地接过弘晖,小家伙一投入她的怀抱,立刻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小脑袋在她颈窝里熟门熟路地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窝好,还不忘仰头对清仪露出一个灿烂的无齿笑容。
胤禛看着这一幕,心里啧啧称奇,以前觉得这小子黏人黏得莫名其妙,现在再看,这分明是在充电啊!
他摸了摸鼻子,凑近清仪一些,状似随意地找话题:“晖儿今日瞧着精神头更足了。”
清仪正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儿子柔软的胎发,闻言头也没抬,只嗯了一声:“他向来如此。”
胤禛看着她纤长白皙的手指,又想起昨夜那神奇的触感,心头微热。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自然些:“那个,福晋,昨夜的安神茶,效果甚好。”
他终于把话题引到了这上面,目光紧紧盯着清仪,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清仪梳理头发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依旧平静:“爷觉得有用便好,不过是寻常药材所配。”
寻常药材?骗鬼呢!胤禛心里疯狂摇头,什么寻常药材能有这等立竿见影、仿佛给人从头到脚洗涤一遍的神奇效果?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配合地点点头:“福晋有心了。”心里却想:看来想从她嘴里套出实话,没那么容易。
不过没关系,他现在已经不纠结于香是什么了,他更在意的是这香的体验,能不能再有下次?
他看着清仪低头逗弄儿子的侧脸,阳光洒在她细腻的肌肤上,仿佛镀了一层柔光。她神情专注,偶尔因为弘晖笨拙的动作而微微蹙眉,那样子,既有着少女的清丽,又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神秘。
胤禛的心跳不知不觉又快了几分,他现在看她,感觉完全不同了。
以前是愧疚,是弥补,是逐渐被吸引。而现在,除了这些,更多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渴望?
不是男女之情那种肤浅的渴望,虽然好像也有点,更像是一种靠近温暖光源的本能。
他想再体验一次那种通体舒泰的感觉,想再拥有一次那样高质量的睡眠。他甚至开始觉得,只要有她在身边,似乎连呼吸都更顺畅了些。
“爷盯着妾身看什么?” 清仪似乎察觉到他过于专注的视线,抬起头,略带疑惑地看向他。
胤禛猛地回神,对上她清澈的目光,耳根微微发热。他总不能说“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再给我来一下那个很舒服的安抚吧?”
他掩饰性地咳了一声,移开视线,看向她怀里的弘晖,找了个借口:“咳,爷是在想,晖儿是不是又重了?抱着挺沉手。”
清仪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刚才看的可不是晖儿,但她也没戳穿,只淡淡道:“他如今能吃能睡,自然长得快。”
“额娘!香!” 恰在这时,弘晖像是为了印证他阿玛的话,小脑袋在清仪怀里用力拱了拱,响亮地又喊出了他的招牌台词。
若是以前,胤禛听到这句,心里少不得又要泛点酸水,可今天,他听着这话,再看看儿子那副陶醉的小模样,心里竟然诡异地升起一股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他看着清仪,眼神不由自主地变得火热起来。
是啊,真香。
他现在,可算是彻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