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力量不属于朝堂,不属于凡俗的权谋,但它偏偏能护住他最核心、最柔软的地方。这不再是简单的需要她,而是在这残酷的棋局里,他意外地、幸运地,握住了一张足以颠覆所有潜在规则的王牌。
不,不是王牌,王牌还需要打出去,清仪的存在,更像是一个永久性的、自动触发的终极防御,而且,这终极防御,是他胤禛明媒正娶的福晋,是他儿子的亲娘,一种混合着巨大庆幸、难以言喻的依赖,还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骄傲感,在他胸腔里鼓胀开来。
他想起了清仪教他的那个静心咒。他练了这些时日,确实感觉心神清明,处理公务时思路都顺畅不少,他原本以为这已经是很了不得的本事了,能助他在权谋争斗中保持冷静。
可现在跟清仪这千里之外决人生死的手段一比,他那点进步,简直就像刚学会爬的婴孩,仰望着能御风而行的仙人,他那仙子福晋,到底还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惊喜?不过,他现在不想去深挖了,他只知道,这护宅之仙,是他的妻。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滚烫,之前的那些不安和揣测,彻底烟消云散,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之前那些试探和猜疑,有点傻。
“苏培盛。”胤禛扬声唤道。
苏培盛应声而入:“爷,您吩咐。”
“去库房里,把那块前儿得的鸡血石料子找出来,再寻些上好的翡翠边角料,要水头足的。”胤禛吩咐道,“悄悄给福晋送过去,就说……嗯,就说给弘晖打磨些小玩意儿玩。”
他想不出还能给她什么,金银珠宝她好像从不稀罕,孤本古籍她偶尔翻翻,兴致也不大,倒是这些带着点灵气的玉石,她似乎用得着。之前布置那个让人舒坦的院子,不就用了不少石头么。
苏培盛心领神会,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利索地应了声嗻,就退出去办事了,主子爷现在的心思,他门儿清,紧着福晋和大阿哥准没错。
胤禛站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天色湛蓝,几缕白云悠悠飘过,他望向正院的方向,那里花木似乎比别处更加葱茏鲜活,连空气都显得格外清澈。
他仿佛能看到清仪正坐在廊下,或许在看书,或许在逗弄晖儿,神态一如既往的淡然,可就是这份淡然之下,蕴藏着能为他遮蔽风雨、震慑宵小的磅礴力量。
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勾勒出一抹冷硬中带着无比暖意的弧度,他在心里,对着那个方向,无声却坚定地说道:有卿在,魑魅魍魉,何足道哉。这大清江山,合该由你我这般来守护。
这一刻,他不再仅仅将清仪视为需要保护的妻子,或是需要倚仗的利器,而是真正可以并肩同行、共担风雨的道侣。
他对未来的期许,也因为身边有她,而变得更加笃定和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