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也会!”灵韵举手。
弘昀小声说:“昀儿听哥哥姐姐的话。”
胤禛看着三个孩子,心里软了软,但语气依旧严肃:“不只是照顾,更要明理修德,谨言慎行,咱们家如今在风口上,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你们要记住,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做的事不做。”
“儿臣明白。”弘晖郑重应道。
灵韵似懂非懂,但还是点头:“韵儿记住了。”
胤禛又叮嘱了几句功课、礼仪,这才让孩子们退下,等屋里只剩夫妻二人,他才松了神色,靠进椅背里。
“孩子们还小,说这些是不是早了?”清仪给他斟了茶。
“不早了。”胤禛接过茶杯,“弘晖都八岁了,该懂事了,前世就是太晚教他。”
他说到这儿停了停,没再说下去,清仪知道他又想起前世弘晖早夭的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爷做得对,”她温声道,“孩子们懂事,咱们也省心。”
胤禛反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清仪,我有时候想,要是没遇见你,这一世我是不是还会走前世的老路。”
“爷又说傻话。”
“不是傻话。”胤禛看着她,眼神认真,“是你让我知道,除了争权夺位,这世上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清仪唇角微弯:“比如?”
“比如你,比如孩子们,比如现在这样,”胤禛环视着暖融融的屋子,“一家人在一起,平平淡淡的。”
他说着,自己都笑了:“这话要让外人听见,该说我没出息了。”
“那便不说给他们听。”清仪笑道,“咱们自己知道就好。”
傍晚用过膳,孩子们各自回房,胤禛和清仪在院里散步消食,秋夜的月亮很亮,洒下一地清辉。
“爷今日在乾清宫,怕吗?”清仪忽然问。
胤禛想了想:“有点,皇阿玛那话问得突然,我若答错半分,这些年的努力可能就白费了。”
他顿了顿,又说:“但更多的是觉得肩上沉,往后,怕是再难有清静日子了。”
清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爷若不想争,咱们便不争。”
胤禛愣了下,随即笑了:“傻话,到了这份上,不争也得争,况且……”他目光深远,“这一世,我想做些不一样的事,前世那些遗憾,那些想做没做成的事,这一世我想试试。”
“那便争。”清仪说得干脆,“我陪着爷。”
胤禛心头一热,伸手把人搂进怀里:“清仪,幸好有你。”
两人在月下静静相拥,许久,胤禛才低声说:“位置越高,越觉得如履薄冰,幸有你在侧,我心方安。”
清仪靠在他肩上,轻声道:“我会一直在。”
这话她说得平静,却像定心丸,让胤禛这些日子的紧绷松弛下来,是啊,有她在,有什么好怕的。前世他孤身一人走过那条路,今生不同了,他有清仪,有孩子们,有这个家,这就够了。
“对了,”胤禛忽然想起什么,“皇阿玛让我兼管吏部,往后怕是更忙,府里的事,你多费心。”
“爷放心。”清仪笑道,“府里如今清静,没什么烦心事。”
“那就好。”胤禛松开她,牵起她的手往回走,“等忙过这阵子,咱们带孩子们去庄子上住几天,我答应过你的,一直没兑现。”
“不急,”清仪温声道,“爷先顾好眼前的事。”
两人说着话回到屋里,烛光温暖,将影子投在窗上,依偎在一起,这一夜,胤禛睡得格外踏实。他知道前路还有风雨,但只要有身边这个人,有这盏灯,有这个家,他便无所畏惧。
而此刻的乾清宫,康熙看着暗卫呈上的密报,上面写着雍郡王府今夜如常,四阿哥与福晋月下散步,其乐融融,他放下密报,轻叹一声,“老四啊老四,你最好真如你所说实干兴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