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爪带着他那支残兵败将,在茫茫雪原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蹽了好几天。
来时的嚣张气焰早就被寒风吹得透心凉,只剩下满身的疲惫、伤痛和刻骨的怨恨。
三十来号人,个个带伤,缺胳膊少腿的有之,脸上身上挂着狰狞血口子的有之,士气低落得跟这阴沉的天色一个德行。
饿了,只能啃点冻得梆硬的肉干,渴了,就抓把雪塞嘴里。晚上找个背风的旮旯挤作一团,听着野狼的嗥叫,又冷又怕,根本睡不踏实。
豺爪自己胳膊上的伤肿得老高,一阵阵钻心地疼,可他心里那团邪火烧得更旺——白狼部落,这仇要是不报,他豺爪以后就别在这片地界上混了!
终于,在视野尽头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巨大、粗犷的影子。随着他们艰难地靠近,那影子的轮廓逐渐清晰——那是犀角部落的聚居地。
好家伙!跟白狼部落那种规整中带着精巧的感觉完全不同,犀角部落的风格就一个字:大!粗!糙!
外围的围墙根本不是垒的,简直就是把一棵棵需要数人合抱的巨木一头削尖,直接深深砸进冻土里,紧密地排在一起形成的木栅栏,高度比白狼部落的围墙还要夸张,带着一种蛮荒原始的压迫感。
木墙有些地方用巨大的、未经打磨的青灰色石块加固,更添几分厚重。墙头上,能看到一些体型异常魁梧、皮肤粗糙呈灰褐色、头上长着独角的兽人在巡逻,他们走动时,仿佛连脚下的巨木都在微微震颤。
聚居地里面,隐约可见一些同样用巨大原木和石板搭建的、样式极其简单的棚屋,比狼族的土坯房大了不止一圈,但看起来四处漏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混合着土腥、汗臭和某种大型野兽的气息。
豺爪让手下停在离木墙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自己整理了一下破烂的兽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这才一瘸一拐地走向那扇由数根巨木捆绑而成的、沉重无比的部落大门。
门口守卫的犀角部落战士,身高几乎都比豺爪高出一头还多,肌肉虬结,像一座座覆盖着灰色岩石的小山。他们冷漠地看着这群形容凄惨的不速之客,巨大的独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我,豺狼部落族长豺爪,有要事求见犀山族长!豺爪扬声喊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守卫打量了他们几眼,其中一个瓮声瓮气地说了句,然后转身,迈着沉重得让地面微颤的步伐,进去通报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守卫才回来,示意他们跟上
穿过厚重的大门,进入犀角部落内部,那种粗犷、巨大的感觉更加强烈。场地中央的空地上,一个如同移动小山丘般的巨汉格外醒目。他正是犀角部落的族长——犀山。
犀山的身高接近三米,浑身肌肉贲张,皮肤是深灰色,粗糙得如同老树皮。
他的额头正中,长着一根粗壮、带有螺旋纹路的灰白色独角,长度接近半米,在晦暗的天光下泛着岩石般的光泽。他此刻正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一块半人高的粗糙磨石,手里抓着一把巨大的、看起来足有上百斤的石斧,正咔嚓咔嚓地打磨着斧刃,那声音沉闷有力。周围散落着不少类似的半成品石器和巨大的骨头工具。
听到脚步声,犀山抬起头,他那张布满横肉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巨大的独眼看向豺爪一行人,声音如同闷雷滚过:豺爪?你们这是……让谁撵成这熊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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