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处铺面在县城中心的十字街上,原本是间茶馆,因为掌柜的要回乡守孝,便不租了。地处繁华,离县衙只隔了几个铺面。
“这间铺面有两个门脸,后院有两间厢房和一间灶房,其中一间厢房被改做了库房。大堂的桌椅板凳都是现成的,院里还有一口水井,水质清冽,很适合做饮子。”
张牙人一路介绍过来,每一处都好似踩在林其姝心坎上似的,“只是这租金有些贵,要五贯二百文一月,押三付一。”
“这租金的确有些贵,但这铺子确实是不错,您不愧是头号牙人,这样好的铺子都有。”
听到林其姝说贵,张牙人也不意外,听到她后面半句话也顿时笑了起来。
此时已经正午,林其姝提出先各自去吃中饭休息一下,未时末再来牙行会和去第三处店铺。
逛了半天林其姝也觉得累得慌,拉上林其安在西市摊子上各要了一碗水饭吃着。
有一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坐在了他们隔壁桌,也要了一碗水饭。
刚刚看的那个铺子林其安觉得很好,但是价格却让他一下浇灭了热情,“阿姐,刚刚那铺子好是好,可租金也太贵了。
我们一盏饮子才卖多少钱,这得卖多少盏饮子才能够回本钱。”
这时那山羊胡子搭话了,“小娘子这是正在找铺子?”
林其姝心下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山羊胡子直接坐到了他们这桌来,“哎呀,这些牙行里的好铺面可贵得吓人!”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一处,就在西市后头的七里街上,门脸敞亮,租金还便宜,只要两贯三百文一月!
房主着急出手,托我寻个实诚租客,您这是赶巧了,一会儿我带您去看看,要是今日就能定下,也省得下午再和那牙人费力气!”
七里街上?林其姝吃水饭的手一顿,每日往来西市对那块倒是比较熟悉,虽说比十字街上的位置差点,但是西市一向热闹,附近的铺子租金不会低于三贯钱一月。
这人说才两贯三百文一月?有蹊跷。
她不动声色,假装热切地问道:“果真吗?七里街上哪一间?房主姓甚名谁?可有牙人作保?”
那山羊胡子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拍着胸脯:“就七里街西侧第三间,在徐记成衣铺子对面那间!
房主姓…姓朱!我是他堂弟,自家人不需要牙保!我带您去看看,立马就能写契,省下牙钱多好!”
他伸手就想来拉林其姝的胳膊,林其姝立马起身避开,面上依旧不显,“这立契立的是白契还是红契?”
山羊胡子一愣,“这…这立红契多麻烦,还要给官府交税,要不是立白契,可没有这么好的价!”
林其姝脸上浮起一丝冷笑,这山羊胡子的不怀好意都快写在脸上了,这是拿她当傻子整吗,“立不了红契的铺面我们可不敢租,劳您费心了,告辞。”说完牵上林其安就走了。
“诶——也不是不能立!”那山羊胡子还想说,姐弟二人却加快步伐走出去一截了。
“阿姐,刚刚那人说的价钱好便宜,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呀。”林其安好奇的发问,他刚刚虽然不解,但是没有贸然开口。
“就是因为价格太便宜了,所以有蹊跷,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林其姝点点林其安的额头。
而这时候林其安突然愣住了,他看向前方,三个十几岁的少年正摁着一个身量清瘦的少年暴揍,待他仔细看清楚后他猛地冲了上去,拦在那小少年身前,“你们不许欺负阿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