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顿时传来些窃窃私语。
谭逸恨得咬牙,不就是县学前任的教谕吗?都已经致仕了还牛什么牛?
既然他对县学的影响力这么大,那他偏要把自家的糕点卖到县学里去。
坏人的绞尽脑汁,不如蠢人的灵机一动,而碰上像谭逸这样又蠢又坏的人则是无敌了。
谭逸的妻弟,也就是谭夫人的亲弟弟。谭夫人姓潘,她弟弟叫潘宏,是县学的钱粮吏。
他当即就派人去传了口信,请潘宏下值后过府一叙。
下值后,潘宏腆着圆鼓鼓肚子,屁颠颠的就到了谭府。
谭逸特命家中下人置办了一桌席面,又取了一壶珍藏的美酒。
潘宏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家姐夫又有事有求于他了。
他笑呵呵的吃着酒菜,等着自家姐夫开口,反正每次帮姐夫办事自己都能得不少好处。
本来就是自家亲戚,就应该互帮互助嘛。
酒过三巡,谭逸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盘算,“二郎,你是自己家弟弟,姐夫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姐夫的酒楼里新推出了一款寒蕊糕,想要在文人里打响名声。
姐夫想拜托你,把县学里学官、吏员和生员们每日饭菜中份例的糕点换成我们的寒蕊糕?
糕点一块八文钱,若是你答应的话,每块的利润姐夫分你两文钱。”
潘宏笑眯眯地又喝了一杯酒,县学上下学官吏员再加上读书的生员们,一共有六十余人,一日就是一百多文,一月便是三四贯钱,赶上自己的俸禄了。
想到哗啦啦的铜钱,潘宏就心头火热,“姐夫说什么拜托这话,您是我姐夫,我就是您亲弟弟,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您放心这事,包我身上!”
这时的半日闲,也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众人的心情都有些不好,饭桌上不再像以前那样嬉戏说笑。
林其煦和林其安都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阿姐,察觉到他们兄弟俩关切的眼神,林其姝朝他们宽慰地笑笑,“不用担心我,干咱们这行的,就是要做好时刻被人仿制的准备,所以咱们要不停的推陈出新,让仿制的人追不上咱们。”
赵初荷也一样的斗志昂扬,“林阿姐说的没错!仿一次是巧合,每一样都仿,我就不信他们有那么厚的脸皮!”
林其姝夸赞道,“正是小荷说的这个理!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吧!”
听得林其姝这样说,大家的斗志也都被激发了,趁着大家现在有这股气在,林其姝也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不过这次的事情确实给我们敲响了一记警钟,这段时日我们半日闲铺子做的饮子糕点用料越来越好,售价也越来越贵。
我不是说我们不应该用好的原料,而是我们在用好的原料的同时,也要想着如何制出平价亲民的好吃食。
我们在把饮子糕点越做越精致的同时,也要让普通老百姓有机会品尝到好的饮子糕点。”半日闲的众人纷纷赞同,毕竟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
谭府门口,谭逸也正把酒足饭饱的潘宏送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