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姝接着又提了第二杯,“今年多亏了大家帮衬,铺子才能顺顺利利的。”她举起杯子,“这杯我敬大家,愿咱们新岁都平平安安的。”
王秀兰忙跟着举杯,声音里满是感激,“该是我们谢你才是,若不是你收留,我和小荷哪能有这么安稳的日子。”
余庆和余年也跟着点头,不善言辞的兄妹俩只笑着仰头喝了半杯。
吃完饭,王秀兰和赵初荷收拾碗筷,余庆帮着把炭盆往屋中间挪了挪,盆里头炭烧得正旺,整个屋子里都暖融融的。
大梁朝的除夕夜没有春晚看,也没有麻将打,林其姝只好自己想办法。
在后世众多琳琅满目的桌牌中,只有扑克牌是林其姝最喜欢也最容易复制的。
林其姝准备把扑克牌改造成大梁朝能够理解的纸牌。
她转身进了里屋,片刻后抱出一叠裁剪整齐的厚纸片,还有一截炭笔。
“这是啥?”林其安凑过来,好奇地戳了戳纸片,“阿姐,是新的账本吗?”
林其姝笑着摇头,将纸片摊在桌上,拿起炭笔边画边说:“这是我想着打发守岁时间做的玩意儿,叫‘纸牌’。”
她先在纸片上画了四种简单的花纹,分别是梅花、兰花、竹子、菊花,每种花纹画了十三张,又在两个空白纸片上分别金额写了一大一小两个福字,“这两张叫‘福牌’,跟咱们过年贴的福字一样,是吉利牌。”
一副牌不够这么多人玩的,林其姝又动手画了第二副牌。
众人都围了过来,赵初荷指着画着梅花的纸片问:“林阿姐,这每张牌都有名字吗?”
“有呢。”林其姝拿起一张画着一朵梅花的纸片,“这叫‘梅一’,到‘梅十三’,兰、竹、菊也是一样。”
林其姝接着说,“咱们七个人分三方玩,王婶和小荷一方,余庆和余年一方,我跟煦哥儿带着安哥儿一组,安哥儿,你年纪还小,先跟着阿兄阿姐学看牌好不好?”
林其安立马点头,挤到林其姝和林其煦中间,“好!我肯定学得快!”
赵初荷捧着自己那叠牌,兴致勃勃的问道,“林阿姐,这纸牌咋玩?”
林其姝先把牌按组分好,让是同一方的挨着坐,再拿起自己的牌边理边说,“先记牌的大小:梅十三最大,往下按数递减,四种花色同数的话,就按梅、兰、竹、菊排先后。
那两张福牌最金贵,能当任何一张牌用,就像过年添的好彩头,哪儿缺了都能补。”
林其姝根据后世掼蛋的玩法和大家讲解着这个纸牌怎么玩,光说说不清楚,带着大家玩一轮之后就都上手了。
玩到半夜,炭盆里的火渐渐弱了些,空气里飘一旁的小灶上炖的桂圆红枣茶的甜气。
余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手里的牌都快拿不住了,却还盯着桌上的牌堆,“再玩一局,这次我和阿兄肯定能赢。”
赵初荷也靠在王秀兰肩上,眼皮直打架,手指却攥着张“梅十三”不肯放:“娘,我这儿还有最大的牌呢……”
轻松掌握牌局的林其煦倒还清醒着,他脸上虽然有些倦意但人还精神着。
见大家都有些困了,林其煦主动起身,“我去添点炭,给大伙倒碗茶。”回来时他端着温好的桂圆红枣茶,给每人都递了一碗。
热甜汤下肚,余年的精神好了些,赵初荷也坐直了身子。
林其安喝了一碗,又开始催着玩牌,毕竟刚刚跟着阿兄大杀四方很是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