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勇!你闹什么?!”里正周老五带着两个坊丁大步走来,面色铁青。
林其煦和林其安本来跟在后头,见状也跑来林其姝身前护着。
赵勇嘴里骂骂咧咧的放下了手,悻悻说道:“老子懒得跟你个丫头片子计较!”
里正周老五背着手站在院子里,眉头紧锁,看着赵勇那副醉醺醺的模样,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赵勇,年轻时还算老实,可自从染上赌瘾,越发不成体统,现在居然闹到打骂妻子的份上。
“赵勇!”周里正厉喝一声:“你像话吗?!”
赵勇梗着脖子,酒气喷涌:“老子管教自家婆娘碍着谁了?”
“管教?”周里正冷笑一声,指着王婶额头上渗血的伤口,“这叫管教?你这是要人命!”
周里正上前一步,逼视赵勇:“你家婆娘上能操持一家子人的生计,下能为你养育孩儿,靠着一个糍团摊子养活了你们一大家子,给你的父母养老送终。
你再看看小荷,多么懂事的一个孩子,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赵勇吼道:“可我没儿子!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用!”
林其姝凉飕飕地说道:“你倒是个儿子,可你爹娘养了你有用吗?”她看向王婶,“三年前小荷奶奶病重卧床,是王婶一直在床前服侍汤药,你那个时候在哪呢?”
那个时候赵勇已经被他堂哥拉着染上了赌瘾,三天两头的去赌坊里头泡着,哪怕母亲病重也未曾侍奉过一日汤药。
“轮得着你多嘴?!”赵勇恼羞成怒,举起巴掌就要扇过来。周里正一把握住:“林丫头哪句话说错了?!只知道窝里横的就是窝囊废!”
林其姝心中为周里正叫好,能有这般明事理的长辈主持公道,想来赵勇也能安生一段时间。
“林丫头,你去扶着你王婶和小荷进正屋里休息。”周里正又转头招呼林其煦,“林家二小子,你去仁和堂请一下徐大夫。”
林其煦赶到回春堂时,徐大夫正和徐泽斯一起用晚饭。
前头药童来到后院说道:“徐大夫,前头林家郎君来请,说是王婶被打伤了,需请您过去看一下。”
徐大夫听到这话立马放下饭碗起身,准备去收拾药箱。
徐泽斯抬声问道:“可是那位和我在一处学塾上学的林家郎君?”
那药童答道:“回三少爷,正是那位林家郎君。”
徐泽斯闻言也要起身,徐大夫见状忙要他坐下,要他继续把饭吃完。
“昌叔,我已经吃饱了。林家郎君是我同窗,我今日还吃了他家的饮子,要是明知他家出事我还坐视不管,岂是君子所为?”徐泽斯虽然老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说这话时还是看得出几分认真。
“既如此,那三少爷您就和我同去。”徐大夫朝徐泽斯微微颔首。
“对外您就说我是远房侄子,我在外还是叫您昌叔,咱们收拾好就快走吧。”
二人一同来到大堂,只见林其煦神色略显焦急,见他们出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马上恭敬地过来请徐大夫:“徐大夫,王婶被打伤头了,还要请您过去为她诊治,打扰您用饭了,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