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停下手来看着林其安,“你是哪来的小子,多管闲事我们连你一起揍!”
“我刚刚已经告诉巡逻的坊丁这边有人在打架斗殴寻衅滋事,他们已经去找衙役来了。”身后传来林其姝冷静的声音。
几个少年明显慌了,一下就作鸟兽散。
这时林其姝才上前和林其安一起把倒在地上的小少年扶起。
一刻钟后,她了解了来龙去脉。
这少年叫余庆,今年才十三岁,还有个七岁的妹妹叫余年。
在林其安还是小狗儿的时候,曾给过林其安好几次吃食。
可这余庆自己日子也过得很艰难,他们家里是遭了饥荒和妹妹一路逃难来的邗江,父母都已经去世,只有兄妹俩相依为命。
幸好身上带着户籍文书,不是黑户,能打些零工。
在这边生活了一年多了,兄妹俩一直在城东废弃的城隍庙里住着,没钱置房产和田地。
而刚刚殴打他的是木匠铺的学徒。
余庆打了一阵零工后,几个月前找到了木匠铺做学徒。
他颇有几分天分,师父刚表现出来对他的两分重视,就引起了其他学徒的嫉妒,为首的便是师父的侄子。
不仅污蔑他偷钱,让他被赶出木匠铺,还要追出来殴打一顿。
更不巧的是,余庆的妹妹余年,前两日不慎感染了风寒,眼下病着正等着他挣钱看病抓药,而他们的积蓄已所剩无几。
林其姝长叹一口气,这孩子可比她的开局惨多了。
厄运专挑苦命人,麻绳专挑细处断。
她本就有计划要雇人,这余庆之前自己也过得艰难的情况下还能给林其安吃的,可见本性是个好的。
此时的余庆内心又憋屈又着急,以往每日打零工的钱基本只够兄妹二人刚好吃饱饭。
现如今妹妹病了,原先只是有些咳嗽流涕,但今天早上体温开始发烫,整个人都迷糊了起来。
他手中只剩下几十个铜板,原本今日是想请师父预支些工钱去抓药的,结果却被污蔑偷钱赶出了木匠铺。
要是还不抓紧给妹妹抓药回去,再拖下去怕是性命堪忧。
看着面前余庆灰心委屈的面庞,嘴角还有没擦干的血迹,林其姝心中一软,“我们准备开间铺子,现在正缺人手,你可愿过来?”
余庆的眼睛瞬间又燃起了希望,猛地点头:“愿意的!我愿意!”
林其姝从放零钱的荷包里数出三百文钱放到余庆手中,“这个你就当预支给你的工资,先去给你妹妹抓药,明日申时到井字巷东边第三户人家来找我,我姓林。”
他眼圈一下就红了,当即在地上给林其姝磕了一个头,“多谢林小娘子,余庆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