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姝有些羞涩地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支雕琢成流云追月状的玉簪,玉质温润,雕工细腻,显然是花了极大心思挑选的。
并且,好似和他头上那支是一对的。
“这……”林其姝抬头对上石见溪的眼眸。
“林小娘子,”石见溪的声音微微发紧,却字字清晰,“我……我心悦你已久。
自县城初见,你的聪慧坚韧,豁达善良,便深印我心。
你独力支撑家业,抚育幼弟,更令我钦佩不已。”
他顿了顿,耳根红透,却依旧坚定地说道,“我知如今功名未就,不敢唐突。
只待明年春闱过后,无论中与不中,我必禀明父母,郑重登门,向你提亲。
不知……不知你可愿等我?”
周遭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只剩下眼前人真挚的目光和手中微凉的玉簪。
林其姝看着他,这个一向温润端方的少年郎,竟也有如此慌张的时候。
林其姝脸上带着朵朵红晕,眼中却漾开清亮而温柔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声音虽轻,却无比清晰,“好。我等你。”
短短三个字,瞬间驱散了石见溪心中所有的忐忑与不安。
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让他差点想要原地蹦起来,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恰在此时,一阵欢呼声起,夜空中绽放开硕大的打铁花,流光溢彩下是两人并肩的身影。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满是心意相通的喜悦。
两人又在灯会上逛了许久,直到人群渐渐散去,林其安不断地打着哈欠,石见溪才恋恋不舍地送林其姝回林家的院子。
坐在梳妆台前,林其姝将流云追月的玉簪从锦盒里取出,又捧在掌心小心把玩,脸上的笑意怎么都退不下去。
而另一边的石见溪,也是一脸傻笑地回来。
严夫人看着石见溪这傻样,也忍不住打趣,“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这样高兴?”
石见溪想着这事也该禀明父母,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坦白,“孩儿今日向心仪之人表明了心迹,等明年春闱过后,还请母亲替孩儿上门提亲。”
严夫人一愣,没想到这傻小子这么直接。
愣神过后便喜得合不拢嘴,“好,是哪家的小娘子让咱们家的小石头也开窍了?”
严向熹见自家夫人明知故问,也只是笑着睨了一眼,并未拆穿。
石见溪面上微红,恭敬行礼,“是半日闲的林小娘子,我们书院阿煦的长姐。”
严夫人趁机向丈夫使了眼色,严向熹咳嗽一声,“林其煦是个勤恳聪慧的,想来林小娘子也是个不错的孩子。
我和你母亲不是那些个古板的,但你还是需要顾及人家小娘子的名声,平日相处要有些分寸。
你既然已经向人家表明心迹,那便发奋学习,明年取得了功名好早日向人家提亲。”
严夫人在一旁捏着帕子,笑得一脸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