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晨雾还没散尽，维修厂后院的生产线钢架就已经透着股热闹劲儿。林辰蹲在工作台前，手里攥着个万用表，指尖贴着储能设备的接线端子，屏气凝神盯着显示屏 —— 电压 12.1v，电流 4.9a，和设计参数只差 0.1，刚好在误差范围内。他松了口气，刚想直起身，就听到小王 “哎哟” 一声，手里的焊枪差点砸在设备外壳上。
“你小子能不能稳点？这可是首台要送绿能科技的设备！” 林辰赶紧扶住外壳，上面小王刚刻的太阳图案还泛着焊锡的微光 —— 昨天说好要跟苏清月蛋糕上的图案呼应，现在差点被他砸出个坑。
小王吐了吐舌头，赶紧用砂纸磨掉焊错的接线：“林哥我错了！刚才看你测参数那么认真，我一紧张就手抖了。” 他偷瞟了眼旁边的钢架，上面挂着 “辰星科技临时生产线” 的红布条，是老周昨天用旧床单改的，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喜气，“这可是咱们第一条生产线，我总怕搞砸了，给你丢脸。”
“怕丢脸就别走神。” 老周端着搪瓷缸走过来，里面的菊花茶已经凉了，“辰小子，王总说九点到，现在快了，你把设备的测试报告再核对一遍，别到时候张涛问起来答不上来。”
林辰点点头，从铁盒子里掏出测试报告 —— 上面记着近一周的实验数据，阴雨天续航 72 小时，储能效率 92%，每一项都用红笔标了重点。他反复翻看着，心里却莫名有点慌：绿能科技是江城做储能设备的龙头企业，张涛又是出了名的 “细节控”，万一设备测试不过关，不仅王总的面子挂不住，后续的合作也会泡汤。
他摸了摸胸口的芯片，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镇定。芯片没弹出危险提示，反而跳出来一行之前的校准数据：“石墨烯涂层覆盖均匀，振动频率匹配误差 0.2°，符合量产标准”。林辰看着这行字，想起当初花 8000 块买涂层时的心疼，现在倒觉得值了 —— 要是没有这涂层，设备效率至少得降 30%。
“嘀嘀 ——” 两声车喇叭响，王总的黑色揽胜停在了门口，副驾下来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戴金边眼镜，手里拎着个笔记本电脑，正是绿能科技的 ceo 张涛。林辰赶紧迎上去，手都有点抖：“王总，张总，您二位来了。”
“小林，设备做好了？” 王总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比平时轻了些，像是怕他紧张，“张总特意从公司过来，就是想亲眼看看你的设备。”
张涛没直接说话，而是走到生产线旁，弯腰打量那台刚组装好的储能设备。他手指敲了敲外壳上的太阳图案，又摸了摸太阳能板的边缘，语气带着点审视：“这设备是你自己设计的？太阳能板用的是二手的？”
林辰的脸瞬间红了，赶紧解释：“是…… 是二手太阳能板，但我换了新的光伏芯片，效率比新板还高 10%。里面还加了石墨烯涂层，能稳定电压，您可以测测。”
张涛点点头，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上设备的测试端口。屏幕上立刻跳出一行行数据，电压稳定在 12v，电流波动不超过 0.1a，储能效率显示 92.3%。他的眉头慢慢舒展开，转头看向王总：“老王，你没骗我，这效率比我们现在的设备高 30%，而且成本还低。”
“我就说辰小子有本事吧！” 王总哈哈大笑，拍了拍林辰的肩膀，“当初我投钱的时候就说了，这技术肯定能成。”
林辰站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指着设备的内部结构，小声说：“张总，这设备不仅能适配工地的大型机械，还能改造成小型的，给基层医院的检测设备供电。我已经留了两台样品，下周就给城郊的卫生院送过去。”
“基层医院？” 张涛愣了愣，随即笑了，“没想到你还考虑到这个。我们绿能之前也想做基层市场，就是成本降不下来，你这设备刚好解决了问题。” 他合上笔记本，看向林辰，语气认真，“小林，我想跟你合作，把这设备量产。技术分成 10%，我们负责生产和销售，你提供技术支持，怎么样？”
“10%？” 小王的声音突然拔高，手里的焊枪差点掉地上，“林哥，10% 啊！要是一个月卖一千台，咱们能赚不少钱！”
林辰也有点惊讶，他没想到张涛这么爽快。他看向老周，老周冲他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鼓励。林辰深吸一口气，说：“张总，谢谢您的认可。我只有一个要求，量产的时候要保证设备质量，不能偷工减料，尤其是石墨烯涂层，必须用 99.5% 纯度的。”
“这个你放心，质量是我们的生命线。” 张涛笑着说，从公文包里掏出合作意向书，“这是初步的意向书，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咱们下周签正式合同。”
林辰接过意向书，指尖有点发颤。他翻到技术分成那一页，10% 的比例写得清清楚楚，还有一条 “优先供应基层医疗机构” 的条款，是张涛特意加上的。林辰心里暖暖的，抬头说：“张总，我没意见。”
就在这时，林辰的手机震了一下，是苏清月发来的微信：“林辰，样品什么时候送过来呀？张教授刚才还问，说想早点测试适配培养箱的效果。” 后面加了个期待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