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酒泉乡卫生院的诊室里，晨光刚透过裂了道缝的窗户挤进来，就被满桌的数据线缠成了碎光。林辰蹲在地上，指尖捏着个巴掌大的银色模块 —— 这是分布式基因库的基层数据节点，刚从箱子里取出来，外壳还沾着点运输时的灰尘。他把模块往诊断仪旁边的接口一插，屏幕上却跳出 “信号弱，无法连接” 的红色警告，胸口的银色碎片轻轻发闷，像被诊室里的消毒水味呛到似的。
“林哥！是不是没贴贴纸？” 小王举着张奥特曼闪粉贴纸冲进来，头发上沾着片没吃完的韭菜盒子碎屑 —— 是早上张姨寄来的，还热乎着，“我跟你说，上次调试滴灌传感器，贴完贴纸信号就满格！这模块肯定也吃‘奥特曼 buff’！” 他说着就把贴纸往模块上贴，贴得歪歪扭扭，奥特曼的头都快蹭到接口了。
林辰的耳尖红了，赶紧把模块拔下来重新插：“别瞎贴，接口被挡住会接触不良。” 他盯着屏幕上的信号条，突然想起星蓝文献里的 “微功率信号中继技术”—— 星蓝文明的小型设备能通过环境电磁波增强信号，刚好能解决基层医院网络差的问题。“我试试调信号参数。” 他掏出平板，手指在星蓝代码界面飞快滑动，“把模块的信号接收频率改成 2.4ghz，再启用环境波中继，应该能连上。”
老周拎着个工具箱走进来，里面装着修农机用的万用表，他把表往桌上一放：“辰小子，你这模块跟农机的 gps 似的，得先测信号强度。上次修拖拉机，就是 gps 信号弱，调了调天线就好，你这也试试往窗边挪挪。”
林辰抱着模块往窗边挪了挪，再插接口时，屏幕上的信号条 “唰” 地满了，绿色的 “连接成功” 字样跳出来，比小王的闪粉贴纸还显眼。“成了！” 林辰的声音有点发颤，社恐的紧张被成就感压下去 —— 这是第三家成功接入基因库的基层医院，离 “让每个罕见病患者查得到病因” 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林技术员，这模块咋用啊？” 卫生院的王医生凑过来，手里攥着个旧笔记本，上面记满了患者的基因数据，“上次传数据，传一半就断了，这次不会再出问题吧？”
“不会！” 林辰赶紧解释，用最通俗的话讲分布式数据库，“王医生，这模块就像您家的小仓库，患者数据存在您这儿，不用都传到北京的大仓库，安全还快。您看，点这个‘上传’，数据会自动加密同步，只有授权医生能看 —— 就像您把药锁在抽屉里，只有您有钥匙。”
小王举着刚画的 “使用手册” 凑过来，上面画着卡通王医生点屏幕，旁边的奥特曼举着 “数据加密中” 的牌子：“王医生，按这个步骤来，比您开处方还简单！要是忘了，看我这手册，奥特曼教您！”
王医生被逗笑了，跟着林辰的步骤传了条患者数据 —— 屏幕上的进度条飞快走完，弹出 “匹配成功：该基因序列无罕见病位点” 的提示。“真快！比上次等专家回复快多了！” 王医生激动得拍了拍桌子，“上次有个孩子的基因数据，等了半个月才说没问题，现在半天就出结果，太方便了！”
林辰松了口气，后背的汗湿凉得他打了个哆嗦。基层医院的认可，比任何技术奖项都让他踏实。老周端过来碗姜茶，是他早上用卫生院的炉子煮的：“辰小子，喝口暖暖身子，下家医院在三十公里外的村里，路不好走，得早点出发。”
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往村里的卫生院赶。路上的土道坑坑洼洼，小王坐在面包车上，还在给新的模块贴贴纸：“每个模块贴一张，保证信号满格，黑羽都搜不到咱们的数据！对了林哥，你说这基因库建好了，会不会有罕见病患者专门来咱们这查啊？我得画个‘辰星基因库导航图’，上面全是奥特曼路标！”
老周坐在副驾驶，笑着说：“你这孩子，就知道贴纸。等建好了，咱们得帮着培训医生，跟修农机似的，不光卖设备，还得教技术，这样才算真帮上忙。”
林辰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掠过的麦田 —— 地里的滴灌带泛着银光，是去年推广的设备，现在已经绿油油的一片。他摸了摸胸口的银色碎片，碎片温温的，像在为基因库的进展开心。要是没有这芯片，他可能还在维修厂拆机床，哪能做这么多帮基层的事？
到村里卫生院时，已经是下午。这家卫生院更小，只有两个诊室，医生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叫李娜，见到他们就红了眼：“林技术员，我这有个三岁孩子的基因数据，传了好几次都没匹配上，孩子总抽搐，家长都快急疯了，你们能帮帮我吗？”
林辰赶紧接过数据盘，插进模块 —— 屏幕上的匹配进度条走得很慢，最后跳出 “部分匹配：疑似‘婴儿痉挛症’相关位点，建议结合临床症状进一步检查” 的提示。“有方向了！” 林辰的眼睛亮了，“李医生，你看这几个位点，星蓝文献里记载过，是‘婴儿痉挛症’的关键位点，你可以建议家长去上级医院做进一步检查，别再瞎猜了。”
李娜激动得掉了眼泪，赶紧给家长打电话。林辰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做基因库太值了 —— 或许这就是 “科技普惠” 的意义：不是做出多厉害的设备，是让基层的医生不再束手无策，让家长不再绝望。
忙到天黑，才把村里卫生院的模块调试好。晚上住在卫生院旁边的小旅馆，房间里只有一张旧床和个小桌子。林辰刚洗完澡，准备整理今天的基因数据，胸口的银色碎片突然发烫，不是平时的温，是带着点急促的热，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