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等我洗把脸。”,王翠花笑着应道,毫不扭捏,大抵是这新院子给了她底气,从前在下河村时,她可舍不得对自己这样好。
两人就着厨房间说说笑笑的。
“文州那伤看着还有些时候,我今早给他泡了些绿豆水,等明天的时候再给他换个别的,老喝一种,那嘴里也是没滋味的。”,林家凤掀开锅盖将焖好的豆子水往外倒。
她手手做着事儿,嘴巴也是不闲着,“昨天招呼人用的东西多,原本理好的东西,今天早上看着也有些乱。”
“索性,我又重新归了位。”,她回头对着王翠花道:“等闲着时,你再看看合不适合。”
王翠花越听越觉得古怪,怎么说得跟交代事儿一样?她皱着眉头思索着如何开口,怎么说才叫人觉着自己没在赶人走。
林家凤了然般的笑了笑,她随手挽起掉落在耳边的发丝,道:“这乔迁宴也过了,电视剧也看了,我们一家也到时候回去了。”
“咋这急着走?”,王翠花有些吃惊,不禁开口挽留:“纤纤这电视剧才看一集,再多留几天回去好和村子里人讲。”
林家凤笑着摆起了手,朗声说道:“这电视剧要播两月多呢,哪能一直在这儿。”
“这些日子,给你们和孩子们都添麻烦了。”,她脸上带着歉意,语气诚恳。
“这、这哪儿话!”,王翠花连连摆手,又上前走了一步,着急的说:“什么麻不麻烦的,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可是有人对你们混说什么了?”,她急忙剖解着:“爱党机灵又可爱,我最是喜欢,你可别为了那些混人和自家生分了!”
林家凤摇着脑袋笑了笑,心下明白的很,远香近臭,她们一家子如今已是有些招眼气儿了。再呆,那这好亲家怕不是做不下去了。
要真心一点芥蒂也无,那怎么会脱口而出爱党的事儿,自家混小子怎么样,自家清楚。闹起事儿来能翻天,平时里虽是嘴甜会哄人,可架不住他会得罪人。
还是在这尚未翻起火儿时,自觉些吧。
打定了主意,林家凤要回去的心就更坚决了些,她摇头扯起了别的,“纤纤她嫂子还在家等我们呢,现在这天儿一日比一日的冷,她肚子还没做稳,家里还是有老人在,要好着些。”
这面大旗一扯,王翠花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或许,她内心深处也并不是那么坚定的要留下夏家三口。
餐桌上气氛有些沉闷。葱花饼烙得金黄酥脆,小米粥熬出了米油,夏爱党有些食不知味,他今天照旧是家里起的最晚的一个。
睁眼还未等他琢磨出今天打哪儿玩,就见到已经收整好的衣服包裹了。
这是要走了。
“那也不用这么急。”,孟文州给蔫巴儿的夏爱党递了块饼,“这几天许是要下雪,咱要不再等下几天雪没了再走,万一赶上了,这多不安全。”
“下雪更要早走,万一大雪封路,这不是又要好久才能上路。”,林家凤一口回绝,她瞅了眼接受现实,但情绪还有些低落的夏爱党,意有所指,“总是要走的,不如一口做气罢了。”
她端起碗将最后一口米粥抿下,又起身拿碗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还不忘提醒,“一会儿,记得去车站打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