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麻利地捆好老母鸡塞给女儿:周行云送来那么多罐头,乡下没啥稀罕物,带只鸡去吧。
这怎么行?家里就指着它下蛋呢。
秦京茹攥着衣角不肯接。
再养几只雏鸡就是了。
秦母硬把母鸡塞进女儿怀里,人家厚道,咱们也不能失礼。
过些天让周行云请假,我们回来看您二老。
秦京茹拭着眼角走出院门。
......
四合院里。
秦京茹先回周家安顿好母鸡,旋即拎着黄豆袋来到贾家。
姐,大伯让我捎五斤豆子给你。
辛苦你了。
秦淮茹笑着接过沉甸甸的布袋。
这可是金贵东西,素菜里的肉食,多少人靠它补身子呢。
头上缠纱带的棒梗突然冲出来嚷道:我要吃豆腐!养伤!
乖孙别急,晚上就做。
贾张氏立刻扭头呵斥,还杵着干啥?快去泡豆子磨豆腐!
这就去。
秦淮茹垂眼应声。
目睹全程的秦京茹暗自摇头,等婆婆走远才低声道:姐你怀着身子呢,磨豆子的重活怎不让她做?
乡下丫头没那么金贵。
秦淮茹嘴角扯出苦涩的弧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秦淮茹心里翻江倒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是能预见到现在的处境,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嫁给贾东旭。
秦京茹见堂姐神色不悦,故作不经意地转了话题:“还是周行云好,家里没有婆婆管束,自在得很。”
她越说越起劲,嘴角掩不住笑意:“光凭这点,就算他相貌普通我也认了!瞧见堂姐你被婆婆折腾,我可真是捡到宝了。”
啧!
秦淮茹强撑的笑容瞬间垮下,指甲暗暗掐进掌心。
她多想时光倒流,重新做一次选择,逃离这糟心的贾家……
“京茹!”
周行云晌午从轧钢厂匆匆赶回,发现屋里空荡荡的,站在院中连唤几声。
“来啦!”
秦京茹慌忙应声,撇下堂姐小跑出来。
周行云晃了晃手里的户口本笑道:“抓紧把证领了,顺道扯些新布给你我做衣裳。”
“都听你的。”
秦京茹眼睫弯成月牙,脸颊泛起红晕。
门缝后,秦淮茹的目光黏在堂妹背影上,酸涩几乎要溢出来。
民政局的红戳刚盖好,周行云便指着结婚证打趣:“现在可是我名正言顺的媳妇了。”
“瞎说什么呢!”
秦京茹耳根发烫,拽着他逃也似地离开围观人群。
百货商店的布料柜台前,周行云皱着眉头拨弄那几卷蓝灰绿布料:“翻来覆去就这几样,瞧着憋屈。”
他怀念起前世琳琅满目的花色,如今满街几乎清一色的制服蓝,实在乏味。
“挺好了呀。”
秦京茹爱惜地抚平布匹褶皱,低声道:“村里每年布票紧巴巴的,谁不是补丁摞补丁?这儿的人衣裳好歹齐整。”
市民们的生活水平明显比村里人高出一截,光是看着街景就一清二楚。
要不咱们买点水果糖回去分给邻居?让大家一起沾沾喜气。
秦京茹叠好新买的布料提议道。
周行云点点头。
他侏罗纪小世界的储物区堆着上千袋进口糖果,都是来自灯塔国的军需品——那些大兵对糖果的狂热简直离谱,存货比面粉还多。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总得买些糖打掩护。
回到四合院,两人挨家挨户发喜糖。
三大爷,沾沾喜气。
周行云抓了满满一把水果糖塞给阎埠贵。
祝你们白头偕老啊!阎埠贵掂着足有三两重的糖果,笑得见牙不见眼,悄悄给女儿使眼色。
阎解娣机灵地上前:祝京茹姐早生贵子!
好好好!新媳妇乐得合不拢嘴,又抓了两大把糖塞过去。
您这可真是...周行云失笑摇头。
大喜的日子懒得计较,就是后院的邻居们怕是要少分几颗糖了。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
阎埠贵非但不臊,反而满脸得意。
正巧许大茂下班回来,周行云招呼道:来尝尝喜糖。
你这速度够快的。
许大茂嚼着糖抱怨,早知道就不追刘丽凤了,她家人没少给我气受。
周行云笑而不语。
当初是谁巴巴地追求大学生来着?现在诉苦纯属活该。
到底是一个科室的同事,他给面子没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