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看着怪眼熟的。
天呐!这该不会就是报纸上登过的电视机吧?
周科长您从哪儿弄来的?我逛遍百货大楼都没见着啊。
当然买不到!现在只有立了大功或者够级别的领导才能搞到。
许大茂闻声而来,盯着电视机直 ** 。
他岳父娄董事身为轧钢厂股东,家里都没这稀罕物件。
科长听到外面的喧闹走出来,一眼就看见摆在办公桌上的电视机。
顿时惊得合不拢嘴:我当科长这么多年都没能弄到电视机!还是周行云你有本事。
此刻科长心服口服,却也黯然神伤。
从这台电视机就能看出,在杨厂长心目中,周行云的地位远高于自己。
转念一想又暗自庆幸:好在周行云对科长之位没兴趣,否则自己早被取而代之了。
周副科长,能不能打开让我们开开眼?
刘丽凤话到嘴边赶紧改口,因为发现科长也在场。
不过此刻没人计较她的口误,众人七嘴八舌地恳求:是啊周副科长,我们还没看过电视呢。
周行云只得应允:先说好,这个点儿未必有节目。
没事没事!
众人异口同声地表示不介意。
周行云接通电源,电视机发出的电流声。
片刻后,木质外壳包裹的小屏幕闪烁起雪花点。
周行云摆弄了很久,突然想起这个年代的电视机需要外接天线。
他将天线固定在窗框上,重新连接信号。
雪花终于散去,清晰的画面跃然屏上。
镜头扫过林立的厂房——炼钢厂、纺织厂、机械厂,工人们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喇叭里传出激昂的解说:经过十余年奋斗,我国工业白手起家,建成完整体系……
快瞧!里头的人会动!有人惊奇地喊,像把整座工厂搬进盒子里似的。
李钱咂着嘴:咋没瞧见咱们轧钢厂呢?
那是棉纺一厂!另一人激动地指认,我媳妇就在那上班。
虽然不懂电视原理,但联想到照相技术,大伙儿很快理解了这种活动的相片。
半小时后,周行云按下关机键。
同事们意犹未尽地咂嘴,可下班铃声将至,谁也不好阻拦。
这支重复播放的纪录片,在他们眼中如同首映电影般令人着迷。
要有这宝贝,谁还花钱看电影啊。
做梦吧!科长家都没这稀罕物,轮得到你?
周副科长,改天上您家瞅两眼成不?
周行云笑着摇头:劝你们别来。
众人顿时拉下脸。
等电视机进了四合院,怕是大杂院的老少爷们全得挤过来。
他指了指四周,到时候你们连插脚的地儿都没有。
这话让大伙儿哑然——隔着几道院的邻居跑来蹭电视,在胡同里再常见不过。
罢了罢了,去了也净看后脑勺。
就是,跟澡堂子似的挤得慌。
叹息声此起彼伏。
返程时分,周行云攥紧车把匀速骑行,与前车保持着安全距离。
后座上这台娇贵机器若有个闪失,四九城都找不着地方修。
吱呀——
自行车稳稳停在四合院门前,他长舒一口气。
穿过垂花门,中院景象映入眼帘:左邻右舍围坐成圈,正守着收音机听新闻联播。
阎埠贵倏地站起身:行云,你这后架上......是个木头匣子?
周行云笑着说:“对的,它看起来像木箱,但能放出画面。”
阎埠贵满脸困惑:“木盒子怎么能放电影?跟放映机可不一样。”
他凑近一瞧,瞬间瞪大眼睛,惊呼:“天哪,这是电视机!”
周围的人都转过头,好奇地望向自行车后座。
“电视?那是啥东西?”
“报纸上提过,说是能播电影的机器。”
“有放映机不就行了,还造电视干嘛?”
大多数人一脸茫然,只有阎埠贵这样的消息灵通人士才懂。
“叁大爷,您给讲讲呗?”
有人追问。
阎埠贵不耐烦地摆摆手:“就当家里的小影院,别多问!现在没空解释。”
他三步并两步冲上前,摸着电视机外壳,赞不绝口:“这用料真扎实,漂亮!”
周行云在一旁暗自好笑——这笨重的家伙哪有什么美观可言?
“行云,这宝贝哪来的?百货大楼可没卖的啊!”
阎埠贵眼巴巴地问。
许大茂酸溜溜地插话:“叁大爷,人家杨厂长一天找他两回,这摆明了要重用。
电视机算什么?”
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还说不是杨厂长心腹?骗谁呢!”
“我看副科只是起步,迟早要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