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不是商量,而是最后通牒!食堂主任纵然满腹牢 * ,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份差事。
唉——
食堂主任愁眉不展,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在他眼中,新来的梅厂长虽然资历尚浅,却绝非等闲之辈。
这位空降的一把手不仅从外单位调来了亲信担任空气炸锅分厂的陆副厂长,更在厂里安插了不少自己人。
若是两位厂长展开激烈博弈,身处漩涡中心的自己必定首当其冲。
搞不好,自己就会成为梅厂长杀鸡儆猴的第一个靶子。
想到这里,食堂主任后背发凉,为求自保试探着提议:“要不...这事儿先缓缓?梅厂长把空气炸锅分厂看得比命还重,连副厂长都是他的心腹...咱们可以等周行云的下个发明......”
“放屁!还没交手就怂了?窝囊废!”
李副厂长勃然大怒,唾沫星子直喷到对方脸上。
他当然明白梅厂长对空气炸锅的重视,正因如此才要趁对方立足未稳之际出手——难道等人家把轧钢厂经营得铁桶一般再动手?
望着耷拉着脑袋离开的食堂主任,李副厂长脸上的横肉不住抽搐。
回到食堂后,主任对着墙壁长吁短叹了半晌,终于派人请来了周行云。
“对不住,早上说定的交易...黄了。”
“看来不是您改主意,那是哪位大人物发话了?”
周行云打量着对方灰败的脸色,活像被霜打过的蔫茄子。
“还能是谁?咱厂那位二把手呗。”
食堂主任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话里带着三分怨毒,“他发话叫停,这买卖自然做不成。”
周行云虽猜到是李副厂长插手,却仍有不解:“不过就是提携傻柱当个小组长,芝麻大的事也值得副厂长过问?”
“除非你答应在空气炸锅分厂增设个副厂长位子,否则这事免谈。”
食堂主任两手一摊,“这是死命令,没得商量。”
“呵,这位新副厂长...想必是你们的人吧?”
周行云嘴角挂着冷笑。
“你好好考虑,明天下班前给我回话就行。”
食堂主任垂着头往外走。
“不必等明天——我现在就告诉你,没门!”
周行云毫不迟疑地回绝了。
人可以没有傲慢之心,但不能丧失骨气,像墙头草般摇摆不定终究不会有好结果。
他清楚记得,自己与李副厂长多次产生矛盾,绝非三言两语就能化解。
绝不能让自己研发的成果,成为李副厂长升职的垫脚石。
等着瞧吧,这事没完。
周行云起身朝门外走去。
食堂主任连叹两声,面色凝重:我明白,轧钢厂即将迎来一场风暴。
周行云心领神会,梅厂长要全面掌控轧钢厂、树立威信,岂会容忍李副厂长的挑衅?
强龙与地头蛇之间,必将有一番激烈较量!
在厂长办公室
周行云向梅厂长详细汇报了李副厂长企图往空气炸锅分厂安插亲信的全过程。
他既没夸大其词,也没隐瞒事实,甚至连自己为提拔傻柱找过食堂主任的事都如实告知。
情况我了解了。
梅厂长神色肃穆,凝视周行云片刻,你做得对,发现问题立刻来报告。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当初为何不直接来找我?
这个...我原以为只是食堂组长的小事,不值得惊动您。
周行云挠了挠头,感慨道,谁能想到这么小的事会被李副厂长抓住做文章?
你还年轻,缺乏 ** 争的经验,吃点亏很正常。
梅厂长笑着说道。
先前严肃的表情早已不见,言语间透着宽容,将周行云的疏忽轻轻带过。
周行云心知肚明:若自己表现出对权力的热衷,梅厂长绝不会这般和颜悦色,定会有所防备。
毕竟作为分厂厂长,他在轧钢厂的职位仅次于正副厂长。
虽然轧钢厂还有机修厂、炼焦厂等分支,但这些分厂无法创汇,重要性远不如空气炸锅分厂。
当然,他也没忘记自动电热水壶分厂——同样能创造外汇的工厂。
毕竟电热水壶是他的发明,对这个分厂依然具有相当影响力。
比如产品的升级改进,仍需他的技术支持。
你汇报得很及时,傻柱升任组长的事我来处理。
梅厂长说完,低头看了看腕表。
多谢厂长!那我先回宣传科了。
周行云领会到看表的潜台词,识趣地告退。
宣传科依旧一片祥和,同事们谈笑间完成工作,气氛轻松愉悦。
周行云心想:不知情反而安生,至少不必卷入厂长间的明争暗斗。
下班铃声骤然响起。
周行云整理好桌面的报纸,缓步下楼来到车棚,找到他那辆惹眼的摩托。
引擎轰鸣声中,他骑着摩托车飞驰而去,留下一地艳羡的目光。
日复一日的嫉妒眼神早已习以为常——每天两次,月复六十回,想不习惯都难。
但这种独占风光的日子不会长久。
周主任在厂长办公室听梅厂长提起,四九城自行车厂将向百货大楼供应一批电动车。
毕竟许多单位领导都需要比自行车更的代步工具。
摩托车指标难得,同城产的电动车还愁弄不到?梅厂长曾任自行车厂厂长,这消息定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