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大妈紧盯着他的脸,等着看他变脸,“那蔡全无是你爹何大清装的!真老蔡这会儿还在正阳门小酒馆搬货呢,根本不可能在这儿。”
“您这话当真?”
傻柱心头猛地一跳,“没凭没据的,可不能乱说。”
“哟,你不觉得蹊跷?就算是亲戚,哪有人天天带着厚礼上门串门的?”
贰大妈瞟了眼旁边憋屈的叁大妈,得意地抬高嗓门,“除非是心里有鬼!”
“可他为啥要瞒着?”
傻柱攥紧拳头,声音却弱了下去,“这是他自己家,想回就回啊……”
叁大妈趁机插话:“这不明摆着吗?你爹何大清就想来看看你几天,压根没打算长住,这才冒充蔡全无混进何家。”
贰大妈皱着眉头瞪过去,烦躁地跺了跺脚。
可叁大妈视若无睹,继续道:“柱子你得赶紧问问你爹当初为啥走?不问清楚他肯定还得跑。”
“爱走不走!谁稀罕跟他住一块儿!”
傻柱怒气冲冲地吼,“哪有当爹的样儿?顶着别人名头回来耍人玩儿,怂包一个!”
几个大妈瞧着他火冒三丈的模样,像炮仗似的一点就着,都等着看好戏。
只见傻柱冲进屋里,一把揪住“蔡全无”
——实则是何大清的领子破口大骂。
“何大清!你脑子进水了?冒充别人很得意是吧?”
“啊?你认错人了,我真是蔡全无。”
何大清眼神闪烁,强作镇定:“就是长得像而已!”
“行啊!那咱们现在就去正阳门小酒馆对质!”
傻柱拽着何大清胳膊就往外拖,何大清踉踉跄跄不情愿的样子,任谁都看得出猫腻。
这下贰大妈她们彻底确信——所谓的蔡全无绝对就是何大清装的!
先前还只有六七分把握,现在起码九成九!
“老何啊,回自己家还玩这套?不怕街道办收拾你?”
“要我说该找轧钢厂保卫科,够关他十天半个月的!”
大妈们边看热闹边起哄,把这出父子对峙当戏看。
秦淮茹趁机溜回周家,得意地扬起脸:
“行云!我演得不错吧?他们都以为是我拆穿了何大清。”
周行云笑着点头:“漂亮!正好让傻柱和他爹相认。”
他心想可惜没相机,否则定要拍下傻柱拽着何大清这精彩一幕。
这出四合院难得的好戏,值得永久留念。
何大清卸下伪装,脸色阴沉,你既然知道我是你父亲,还磨蹭什么?天底下哪有儿子这么对待老子的!
他使劲扭动手腕,想从傻柱掌中挣脱,给自己找回点尊严。
可傻柱的手像铁钳般纹丝不动,何大清用尽全力掰扯,却如同蚍蜉撼树。
院里的邻居们都在看着,何大清哪能丢这个脸?
傻柱冷笑停步,手上力道丝毫不减,反而加重几分。
他厉声喝问:十几年不管我和雨水,现在倒想起来回来了?
积压多年的怨气如决堤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他越说越激动,眼中燃起怒火,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我每月都给你们写信!何大清疼得冷汗直流,却硬撑着不肯示弱,邮局再不负责任,也不至于弄丢几十封信!
放屁!傻柱甩开他的胳膊,转向围观人群,大妈们听听,这谎话你们信吗?
贰大妈撇嘴道:糊弄鬼呢,三岁孩子都不信这套。
叁大妈帮腔:就是,编瞎话也不挑个像样的。
何大清涨红了脸,猛地竖起三指:我要说谎,天打雷劈,出门让车撞死!
院里顿时一静。
虽说天打雷劈不算稀罕,可这年头汽车越来越多,火车更是沾着就非死即伤。
傻柱闻言一怔,不由自主松开手:你...玩真的?
你们要信我,那些信我真写了!
何大清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
他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可这么多信咋就一封都没到你手里?这事儿太蹊跷了。
……
周家
周行云轻笑着转向沉思的秦淮茹姐妹:你们觉着何叔这话靠谱不?
我倒是觉得......他可能真寄过信。
秦淮茹端详着何大清涨红的脸,那副又急又气的模样装不出来——要是演的,电影明星都得给他磕头。
敢拿绝户赌咒发誓,我看不像扯谎。
秦京茹另辟蹊径地补充。
周行云随手掸了掸袖口:我也偏向信他。
要真是铁石心肠,这些天就不会提着点心匣子天天往何家跑。
见姐妹俩点头,他突然话锋一转:今儿何家闹这么大动静,老易两口子怎么没露面?往常他们跟傻柱可是亲得跟一家人似的。
嗯?
姐妹俩对视一眼。
对啊!壹大爷平日把傻柱当亲儿子照应,这节骨眼上反倒缺席了?
该不是病了吧?那咱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