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陈墨暗中提供情报,出谋划策,但方腊军与朝廷军队差距太大,战争中仍旧是输多胜少,军队一点一点被消耗,地盘也在逐渐缩小。
当然,有星火军暗中四处突袭,朝廷军队也损失惨重。还没有打到杭州城下,就损失了两万多禁军,各地抽调过来的厢军更是损失大半。
杭州附近的战局,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泥潭,将朝廷军队和方腊军死死拖住。
持续的战争,也产生了更多的流民。朝廷军队和方腊军越打越少,星火军的兵马却是越打越多。
如此又是七八天过去,这一日傍晚,史进、朱武等少华山人马,终于来到了栖霞坳。
暮色四合,栖霞坳星火军大营却是灯火通明。中军大帐之中,此刻人声鼎沸,热气蒸腾。巨大的火盆燃着熊熊炭火,映照着一张张或粗豪、或精悍、或儒雅的面庞。
陈墨端坐主位,一身青衫依旧,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举杯环视帐内新加入的豪杰。
鲁智深、杨志、武松、庞万春等星火军核心将领分坐两侧作陪,而坐在客位上的,正是风尘仆仆赶到的史进、朱武、陈达、杨春四人。
“史进兄弟,朱武先生,陈达、杨春二位兄弟!”陈墨声音清朗,带着真挚的喜悦:“这第一碗酒,敬诸位英雄不远千里,前来相助!陈某与星火军上下,感激不尽!干!”
“干!”帐内众人齐声应和,无论是鲁智深这等豪饮之辈,还是杨志这等沉稳之人,皆仰头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
火辣的酒液滚入喉中,瞬间驱散了史进等人一路的疲惫与初来乍到的些许拘谨。
“鲁达哥哥!”史进放下酒碗,转头看向鲁智深:“自华州一别,小弟无日不思念哥哥!今日得见,哥哥风采更胜往昔!”
鲁智深哈哈一笑,绕过桌案上前,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史进肩上:“好兄弟!俺也一样!在二龙山时便常念着你!如今好了,你我兄弟又能并肩杀敌了!跟着主公,痛快!比在那二龙山自个儿折腾强得多!”他这话说得直白,却道出了心声。
史进重重点头,又看向陈墨,抱拳道:“陈大哥!史进是个粗人,不会说漂亮话。但这一路行来,所见所闻,方知鲁达哥哥信中所言不虚!尤其是见到这里的星火军,更加佩服大哥治军之能。从今往后,史进这条命,便是主公的!但有所命,绝无二话!”
史进性情耿直,感受到陈墨的真诚与星火军的不凡,立刻便死心塌地。
朱武也站起身,端着酒杯。言辞也更为恳切:“朱武与少华山众兄弟,本是丧家之犬,蒙主公不弃,予以收留,更以国士相待,此恩如同再造。今日入营,见营垒森严,士卒操练有法,令行禁止,士气昂扬,远胜朱武生平所见任何官军、义军。
主公之志,绝非割据一方之枭雄,实有澄清玉宇、再造乾坤之气魄!朱武不才,愿效犬马之劳,助主公成就大业!”说罢,朱武整理衣袍,对着陈墨深深一揖到地。
陈达、杨春见状,也连忙起身,跟着朱武一起行礼,口中道:“愿效犬马之劳!”
陈墨离座,亲手将朱武扶起,又对史进三人道:“诸位兄弟请起!得诸位相助,是我陈墨之幸,是星火军之幸!日后我等便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不必如此多礼。来,满饮此碗,为诸位兄弟接风!”
“干!”
酒宴气氛愈发热烈。鲁智深拉着史进,唾沫横飞地讲述着跟随陈墨后的种种经历,从江宁创业到北上寻将,再到如今杭州乱局中火中取栗,直听得史进心潮澎湃,恨不得立刻提刀上阵。
武松虽话语不多,但与陈达、杨春对饮几碗后,也渐渐熟络起来。杨志则与朱武低声交谈,讨论着如今杭州周边的军事态势。
酒至半酣,陈墨放下酒碗,目光扫过史进与朱武,正色道:“史进兄弟,朱武先生,还有陈达、杨春兄弟,星火军有其规矩。新入营者,无论此前身份如何,皆需先入军营,熟悉我军军规、纪律、号令及操练之法。此非不信任,实乃我军立身之本,唯有令行禁止,如臂使指,方能战无不胜。”
史进立刻抱拳:“主公放心!史进晓得规矩!定当严格遵守,绝不给主公丢脸!”
朱武也点头道:“理当如此。无规矩不成方圆。朱武亦想早日熟悉星火军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