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之后，空气里还弥漫着未散的暧昧与悸动。
姜雪宁那句“我不会离开的”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暂时抚平了燕临眼底的猩红与不安。
他依旧将额头抵在她单薄的肩头，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清甜的香气。
他像一头终于得到安抚的猛兽，但心底盘算的念头却丝毫未停。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终于缓过劲来，微微直起身，但双手仍松松地圈着她的手腕，仿佛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
他脸上的偏执与暴戾已褪去，又恢复了那副带着点少年气的模样，只是眼尾还残留着一丝未干的红痕，看着莫名有些可怜。
“宁宁，”他声音还有些沙哑，带着点刚闹过脾气后的不好意思，
“你……你不生我的气吧？”他指的是刚才略显强硬的质问和失控。
姜雪宁看着他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气，只剩下满心的柔软，轻轻摇了摇头。
燕临像是松了口气，随即，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里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迷茫和好奇，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对了宁宁，说起前日……我喝醉被送回府之后，”
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回忆，眉头微蹙，“是不是……又缠着你了？我醒来后总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好像……说了很多话，又好像做了些……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
他目光澄澈地望着她，带着一种纯粹的求知欲：
“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醉话？或者，有没有……惹你不高兴？”
这两个问题，直接指向那晚最核心的深情告白和可能存在的逾矩行为，逼得姜雪宁无法回避。
果然，姜雪宁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比刚才被戳穿谎言时更甚。
那些“别走”、“不能没有你”、“分一点点喜欢”的话语，以及他滚烫的拥抱和眼泪，再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比任何清醒时的言语都更具冲击力。
她甚至能回忆起他呼吸拂过颈侧时，自己那失控的心跳。
“没、没有……”她几乎是本能地否认，声音细若蚊蚋，眼神慌乱地飘向一旁假山的缝隙，不敢与他对视，
“你……你就是睡得不太安稳，说了几句梦话……很快就睡沉了。”
她的心虚、羞涩，以及那强装镇定的模样，在燕临眼中简直无所遁形。
他甚至能“听”到她心底那片兵荒马乱的声音。
【叮！检测到目标情绪：羞涩度90%！心虚度70%！
宿主，她在疯狂回忆！她在口是心非！】
燕临心中暗笑，面上却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甚至还带着点庆幸：
“真的吗？那就好！”他拍了拍胸口，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
“我真怕自己醉糊涂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浑话，或者……行为孟浪，唐突了你。”
他刻意用了“唐突”这个词，目光紧紧锁住她，观察着她的每一丝反应。
不出所料，姜雪宁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抬起头，语气急切地反驳，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维护：“没有！你真的没有唐突我！”
她怎么可能承认他那晚的拥抱是“唐突”？那其中包含的脆弱和依赖，让她根本无法将其与“轻浮”划上等号。
看着她急于为自己“辩解”的模样，燕临知道火候已到。
他见好就收，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带着一种温柔的歉然和无奈的纵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