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有什么好?沈玠苦笑,眼角泛起细密的纹路,
每日被困在这四方宫墙内,连出城踏青都要层层上报。”
“我倒羡慕你能随心所欲,纵马长街,快意恩仇。这深宫重重,不过是换个精致些的牢笼罢了。
【宿主,他对权位确实无意,但是他对姜小姐是有些心动,需继续观察。】
燕临眸光微动,不动声色地斟满两人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
人这一生,谁又能真正的随心所欲?沈兄,别想那么多了,明天去打野散心怎么样?输的人请喝酒。
【宿主,你怎么还顾着玩乐?燕家处境已经很危险了。】
“笨啊,与他接触还可以打探情报,这你就不懂了吧。”
【哦,原来是这样。】
沈玠终于露出真心的笑容,眉眼间的阴霾一扫而空,
就这么说定了。这次定要赢你一回。
夜色渐深,没有星星,只有一弯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中。
烛火摇曳,在燕临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他正在查看近日送来的军报,眉头微蹙。
玄影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悄无声息:世子,薛家的事有结果了。
燕临抬头,目光锐利如鹰。
漕运亏空案,圣上只是罚了定国公半年俸禄,令其禁足一月。玄影的声音压得极低,
我们在刑部的人说,薛家往宫里送了不少礼,太后那边也帮着说了话。
果然如此。燕临冷笑,
薛家树大根深,这点罪名还动不了他们的根本。
但谢少师在朝堂上坚持要严查,倒是让薛家折了几个得力手下。”
“听说定国公回府后大发雷霆,摔碎了不少珍玩。
燕临身体往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
谢危这次出手,确实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虽然不知这位帝师究竟在谋划什么,但眼下敌人的敌人,便是可借之力。
他想起今日在宫中偶遇谢危时,对方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心里不禁升起几分警惕。
继续盯着薛家。燕临沉吟道,
玉如意案闹得这么大,他们必定会有动作。
玄影的身影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如同他来时一般。
一旁的青锋突然将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世子,谢少师最近下学后,又将姜二小姐留下。”他顿了顿,语气凝重,
“属下虽听不真切具体谈话,但见谢先生面色冷峻,姜小姐出来时……脸色很不好看,像是受了极大的威慑。”
燕临原本在擦拭佩剑的手倏然顿住。
烛光下,剑身寒光流转,映出他骤然幽深的眼眸。
“谢危……”他缓缓放下绸布,“你几次三番找上宁宁,究竟意欲何为?”
他声音低沉,像是在问青锋,又像是在叩问自己。
一股混杂着不悦、探究与强烈占有欲的情绪,在他心底翻涌。
他的宁宁,何时与这位深不可测的帝师有了如此多的交集?
他们之间,到底藏着什么他都不知道的秘密?
“加派人手,”他沉声命令,每一个字都带着分量,
“给我盯紧谢危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他与宁宁的所有接触。我要知道,他到底在盘算什么。”
“是!”
燕临推开窗,望着夜空中那弯孤零零的月牙。
秋夜的凉风扑面而来,带着庭院里桂花的淡淡香气。
朝堂上的暗流越来越急,他必须尽快布局。
最让他在意的是,宁宁近日也在暗中动作。她救郑保,囤蚕丝,每一步都在谋划,为的也是搏出一线生机。
而在这场风暴中,他不仅要护住燕家,更要护住那个让他两世都无法放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