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的冬日,
寒风凛冽,刮过院中光秃的枝桠,发出呜鸣的声响。
书房内,炭火烧得噼啪作响,
燕临正凝神看着北境舆图,指尖在几处关隘划过,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思虑。
忽然,一阵尖锐的刺痛毫无征兆地刺入他的脑海,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搅动!
“呃·……”
他闷哼一声,扶住桌案,指节瞬间用力到泛白。
无数破碎的画面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汹涌而来——
幼时书房,谢危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教他写字,声音温和:
“燕临,这一笔要稳,心稳,字才能稳。”
他被其他世家子弟欺负,是谢危挡在他身前,
明明自己也是个半大少年,却语气冷厉:
“谁再敢动我弟弟,试试看。”
还有……后来,某个他看不清场景的昏暗处,
谢危远远望着……望着宁宁的身影,那眼神不再是兄长对弟媳的关切,
而是……一种压抑的、深沉的、不该有的……痴迷与痛楚……
画面支离破碎,却带着无比真实的情感冲击。
【警告!
检测到宿主记忆碎片强制载入!
关联人物:谢危。
记忆节点:宿主少年时期及……前世片段。】
系统的机械音带着一丝急促。
“谢危……他………”
燕临喘息着,额角渗出冷汗,眼底是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是我兄长……可他竟然………”
那份潜藏在谢危冷静外表下,对宁宁非同寻常的关注,
此刻终于有了清晰的、令人不悦的答案。
【解锁关键信息:谢危与宿主确为同母异父兄弟,
其对姜雪宁的情感深藏不露。】
系统确认道。
燕临缓缓直起身,眸中的痛楚被冰冷的锐利取代。
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信纸,沉吟片刻,尖蘸墨,落笔:
“兄长钧鉴:
通州苦寒,然志愈坚。
昔日教诲,不敢或忘。
京城风云,弟已窥得一二,薛远之辈,跳梁小丑耳。
待时机成熟,还需与兄长里应外合,共图大业,
“杀’回京城,清君侧、正朝纲!
另,弟与内子雪宁一切安好,劳兄长挂心。
内子性情柔顺,不惯北地风寒,弟自当悉心呵护,不使她受半分委屈。
往事如烟,皆已散去,唯愿兄长亦能放下执念,觅得良缘。
弟燕临 敬上”
信写得客气,甚至带着对兄长的尊敬与合作的意愿,
但字里行间,尤其是关于姜雪宁的部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宣告与含蓄的警告——
“内子”、“悉心呵护”、“放下执念”,
每一个词都在明确地告诉谢危:
姜雪宁现在是他燕临名正言顺的夫人,请他保持距离。
他将密信封好,命青锋以特殊渠道送出。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目光投向院落深处那间紧闭的房门,眉头紧蹙。
“夫人今日还是不肯用膳?”
他问守在门外的棠儿。
棠儿一脸忧色:
“回世子,夫人说···…说除非您解了她的禁足,否则她宁愿饿死……”
燕临眼底掠过一丝无奈与冷意。
他推门而入。
房间内,姜雪宁背对着他坐在窗边,身形单薄,一动不动。
桌上摆放的午膳早已凉透,未曾动过一筷。
“宁宁,”
燕临走到她身后,声音听不出喜怒,
“绝食这种手段,太过幼稚。”
姜雪宁肩膀微动,却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用沉默表达着最强烈的抗议。
燕临也不恼,自顾自地走到桌边,端起那碗已经冷掉的清粥,
又从温着的食盒里重新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走到她面前。
“不吃?”
他俯身,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暧昧,
“是想要为夫亲自喂你吗?”
姜雪宁猛地转过头,瞪向他,苍白的脸上因愤怒染上一丝薄红:
“燕临!你除了会强迫我,还会做什么?!”
看着她倔强又脆弱的眼神,燕临心中微软,但面上却丝毫不显。
他知道,此刻心软,便是前功尽弃。
他必须让她明白,在他的羽翼之下,她可以有脾气,可以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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