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宿主!
你怎么这么狠,竟真对自己下狠手!
你这戏演得可太逼真了……腿骨裂可是实打实的!
喵……不对,本系统现在没空喵!】
系统的电子音在燕临脑中尖锐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它此刻已恢复了原本无形的状态,但语气里的“目瞪口呆”几乎要溢出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燕临在意识深处回应,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带着一种赌徒般的疯狂,
“若非如此,怎能让她彻底心软,心甘情愿地回来?”
他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被刻意放大并“精心”制造出的剧痛,
尤其是左腿那真实的、锥心刺骨的裂痛,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但心底深处,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计划得逞的兴奋。
“燕临!燕临!”
姜雪宁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弹坐而起,胸口剧烈起伏,额上全是冷汗。
梦中那血腥的场景和燕临倒下时苍白的面容依旧清晰可见,让她心有余悸。
她急促地喘息着,茫然四顾,熟悉的帐幔、家具……是她和燕临在通州府邸的卧房。
她回来了?
“燕临怎么样啦?!”
她猛地抓住守在床边的棠儿的手臂,力道大得让棠儿吃痛。
她双眼通红,里面盛满了未散的恐惧和极致的担忧,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棠儿被她吓了一跳,连忙道:
“小姐别急!世子他…他还在昏迷,
大夫看过了,说…说没有性命之忧……”
没有性命之忧?那就是还昏迷着!伤得一定很重!
姜雪宁一听,脑子“嗡”的一声,什么也顾不上了。
她一把掀开身上的锦被,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好,赤着脚,跌跌撞撞地就朝门外冲去!
“小姐!小姐!地上凉!把披风拿上!!”
棠儿在她身后焦急地呼喊,抓起一旁的狐裘披风追了出去。
可姜雪宁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寒风瞬间裹挟了她单薄的寝衣,冰冷的地板透过脚心传来刺骨的寒意,但她浑然未觉。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见到燕临!确认他安然无恙!
“燕临,燕临,你一定要好好的……”
她一边跑,一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裸露的脚踝和双手很快被冻得通红。
她一路狂奔,穿过庭院,不顾沿途下人惊愕的目光,径直冲向了燕临养伤的房间。
房门被猛地推开,姜雪宁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
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赤着的双脚沾满了灰尘,
模样狼狈不堪,唯有那双眼睛,死死地盯在床榻之上。
燕临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目紧闭,脸色依旧苍白,唇上毫无血色,
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但裸露在外的肩臂处还能看到缠绕的绷带。
他看起来脆弱而安静,姜雪宁的心瞬间揪紧了。
她一步步挪到床边,腿脚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这时,一旁正在收拾药箱的大夫见状,连忙躬身行礼:
“夫人。”
“他……他怎么样了?”
姜雪宁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小心翼翼的恐惧。
大夫恭敬回道:
“夫人放心,世子吉人天相,伤势虽重,但已无性命大碍。
万幸的是腿骨只是裂伤,并未伤及根本,好生将养,日后不会落下残疾。只是……”
“但是什么?”
姜雪宁的心又提了起来。
“就是之后这段疗养期间,需要万分精心。
世子失血过多,元气大伤,需得静卧,千万不能轻易挪动。
饮食上也需格外注意,生冷油腻、发物刺激之物皆不可用,需以温补流食为主,慢慢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