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声。陆乘脸色一变,立刻拔出长剑,挡在苏锦身前:“不好,是李嵩的私兵!”
苏锦也反应过来,她走到御座旁,拿起案几上的传国玉玺,高举过头顶:“禁军何在?!”
殿门“哐当”一声被推开,禁军统领带着一队禁军冲了进来,单膝跪地:“臣在!请长公主下令!”
“拿下所有宗室逆党,格杀勿论!”苏锦的声音冷冽如冰,“守住皇宫各门,不许任何私兵入宫!”
“遵旨!”禁军统领应声起身,带着人冲向跪在地上的宗室子弟。殿内瞬间乱作一团,刀剑碰撞声、求饶声、惨叫声混在一起,与殿外的厮杀声遥相呼应。
陆乘始终护在苏锦身边,长剑挥舞间,将冲过来的士兵一一斩杀。他肩上的旧伤被牵扯到,疼得他额头冒冷汗,却没敢有半分松懈——他答应过苏锦,要护她周全,护这江山周全。
苏锦看着身边浴血奋战的陆乘,看着他铠甲上不断增加的新伤,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她握紧玉玺,声音坚定:“陆乘,别硬拼,禁军很快就会控制局面。”
陆乘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在满是血污的脸上,竟格外耀眼:“放心,我没事。等处理完这些,我陪你看工部赶制的凤冠。”
苏锦的眼眶微微发红,她用力点头,心里的坚定又多了几分——为了陆乘,为了萧珩,为了先帝留下的江山,她必须赢。
半个时辰后,厮杀声渐渐平息。李嵩被禁军按在地上,嘴角流着血,却还在恶狠狠地盯着苏锦:“苏锦,你等着……宫里还有我的人,她会替我……”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禁军捂住了嘴,拖了下去。陆乘走到苏锦身边,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血渍,声音温柔:“别听他胡说,宫里的暗线我早就派人盯着了,很快就能揪出来。”
苏锦看着他肩上渗血的伤口,伸手轻轻碰了碰,声音里带着心疼:“你的伤……”
“小伤,不碍事。”陆乘握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玉玺上,“现在宗室逆党已除,先帝遗诏也公之于众,你可以名正言顺地登基了。”
苏锦抬头看向殿外,雪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太和殿的琉璃瓦上,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她握紧陆乘的手,又看了看案几上的先帝遗诏,心里终于有了答案。
“登基之事,等陛下醒了再说。”苏锦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先执掌朝政,肃清朝中的奸佞,稳定江山。至于凤冠……”
她顿了顿,看向陆乘,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我想等陛下醒了,让他亲手为我戴上。”
陆乘看着她眼底的光,心里瞬间被暖意填满。他轻轻点头:“好,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陪在你身边。”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李德全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喜悦:“长公主!陆将军!好消息!陛下醒了!太医说,陛下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苏锦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喜:“真的?!”
“是真的!”李德全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陛下还问起您和陆将军,说想见你们呢!”
苏锦再也忍不住,拉着陆乘的手就往外跑。太和殿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驱散了所有的寒意和血腥气。她知道,虽然宫里还有李嵩的暗线没揪出来,虽然登基的路还有很多阻碍,但只要萧珩醒了,只要陆乘在身边,她就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所有的风雨。
而御书房里,萧珩靠在软垫上,看着窗外的阳光,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他知道,他的阿姐,终于要撑起这片江山了,而他,也终于可以放心了。只是他不知道,李嵩口中的“宫里的人”,此刻正站在御书房的门外,手里端着一碗汤药,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光——那是太后身边最信任的宫女,也是李嵩安插在宫里最深的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