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攻心的剧痛刚缓,山坳外就传来三股马蹄声——骨都卫的黑旗、陆家的云纹旗,竟还有一面绣着“太医院”的杏黄旗,三面旗帜合围而来,将唯一的生路堵得严严实实。陆乘刚攥紧那枚太医院令牌,喉间就涌上腥甜,一口黑血喷在雪地上,瞬间冻成暗紫色的冰痂。
“是李太医的亲卫!”玄羽一眼认出杏黄旗旁的黑衣小队,“他们怎么会跟骨都卫、陆家混在一起?”
林将军握紧长枪,脸色凝重如铁:“世子,三面夹击,我们只有二十来人,硬拼就是死!”雪风卷着马蹄声越来越近,陆乘能看清为首者的脸——李太医的徒弟赵安,腰间挂着与令牌同款的铜佩,正用阴鸷的目光盯着山坳里的众人。
寒毒顺着经脉疯狂蔓延,陆乘的手指开始发麻,长剑险些脱手。他突然想起苏锦的手书,怀里的免死金简硌着胸口,那是卷一萧珩所赠,背面刻着先帝印玺。“有了。”他咬牙掏出金简,寒光照得金简上的“免死”二字格外刺眼,“林将军,你带十人突围,把这金简送往雁门关——苏大人见简如见先帝,定会调兵来援!”
“世子,那你怎么办?”林将军急道。
“我和玄羽牵制他们。”陆乘的声音带着毒素侵蚀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记住,务必把太医院通敌的事告诉苏大人!这令牌和半株寒髓草,都是铁证!”
话音未落,赵安的声音就穿透风雪:“陆乘,交出寒髓草和令牌,李太医饶你全尸!否则,让你尝尝寒髓散发作的滋味!”
陆乘冷笑一声,挥剑指向赵安:“李太医藏在太后身后下毒,还敢勾结北狄、陆家,就不怕被苏大人清算吗?”他故意拖延时间,示意林将军带人从山坳西侧的窄路撤离。赵安果然被激怒,挥手喊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上,杀了陆乘,赏黄金千两!”
骨都卫的连弩率先发射,箭矢带着破空锐响袭来。玄羽飞身挡在陆乘身前,短刀舞成密不透风的屏障,箭矢撞在刀面上,溅起一串串火星。陆乘强撑着挥剑反击,寒毒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却死死盯住冲在最前面的陆家亲卫——他们腰间的云纹佩,与父王的令牌一模一样。
“逆子!还不束手就擒!”陆家亲卫统领嘶吼着挥刀砍来,刀刃带着风声劈向陆乘的脖颈。陆乘侧身避开,剑刃划过对方的手臂,带出一串血珠,血滴在雪地上,瞬间被寒气冻住。
就在这时,赵安突然举起一支短笛,吹起尖锐的调子。陆乘体内的寒毒骤然爆发,浑身经脉像是被冰锥刺穿,疼得他跪倒在地。玄羽见状,立刻飞身扑向赵安,短刀直指对方咽喉:“停下!”
赵安却笑得阴狠:“晚了!这笛声能催动寒髓散的毒性,陆乘活不过半个时辰!”他话音刚落,就被玄羽一刀划伤肩膀,慌忙后退。骨都卫趁机围上来,长枪直指陆乘的胸口。
“想杀世子,先过我这关!”玄羽挡在陆乘身前,后背已经中了两箭,鲜血浸透了黑衣。陆乘看着玄羽浴血的背影,又想起陈武的死,一股力量从心底涌上来,他挣扎着站起身,握紧长剑,寒毒发作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却依旧死死盯着赵安。
“还魂丹……配方在哪?”陆乘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你若说了,我留你全尸。”
赵安一愣,随即狂笑:“你以为还魂丹是那么好找的?一半配方在李太医手里,另一半在镇北王那里!没有这两样,就算有寒髓草,你也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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