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亲卫的云纹靴踩碎积雪时,陆乘的寒毒已啃到心口——对方举着还魂丹完整配方,更攥着封染血绢书,“苏锦陷京”四字刺得他眼仁发疼。他刚探身去夺,弯刀已劈至眉骨,刀风裹着冰碴,在旧疤上划开道新血痕。
“世子,王爷有令:交寒髓草、竹笺、太医院令牌,留你全尸。”亲卫语气冷硬如铁,弯刀映着陆乘发黑的脸,“否则,你永远别想知道苏大人在京城的下场。”
陆乘拄剑翻身站起,经脉像被冰锥反复碾轧。他盯着对方腰间玉佩——那刻着的“晋”字,根本不是父王的云纹图腾。“你根本不是陆家的人,是晋王的狗!”他声音沙哑,寒毒让视线蒙着层红雾,却死死咬住绢书,“苏大人怎么了?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亲卫冷笑,弯刀再劈:“不该问的别问!今天你必死无疑!”陆乘侧身避过,长剑顺对方手臂划下,血珠溅在雪地上,瞬间冻成暗紫冰粒。寒毒借剧痛疯窜,他眼前发黑,却借着这股狠劲,反手一剑挑向对方手腕。
千钧一发之际,雪地里窜出几道黑影,短刀齐出缠住亲卫。“世子,苏大人派我们接应!”为首者摘下面罩,是江南暗卫统领沈砚,“京城戒严,晋王以‘谋逆’为由围了昭阳殿,苏大人被困,萧珩陛下毒发危殆!”
绢书从亲卫手中滑落,陆乘一把攥住。苏锦的字迹带着仓促凌乱,却依旧果决:“晋王逼宫,京营受控,需太庙秘药图谱解毒,速来!”落款处的血指印,让他喉间涌上腥甜。他抬头望京城,雪雾沉沉,仿佛能看见昭阳殿外的刀光剑影。
“世子,还魂丹配方虽齐,却需萧珩陛下的血为引。”沈砚递来壶解毒酒,“苏大人说,图谱既能解寒髓散,还能克太后的慢性毒——这才是晋王死争的原因。”
陆乘仰头灌下解毒酒,寒毒稍稍退去。他摸着怀里“太庙东偏殿”的竹笺,瞬间清明:太后与晋王要的不只是皇位,是用秘药控住萧珩,进而掌控天下。而他,必须在萧珩断气前,拿到图谱炼解药。
“连夜赶去太庙!”陆乘翻身上马,长剑直指前方,“沈砚开路,三日之内必须抵京!”马蹄踏碎积雪,雪风卷着战袍猎猎作响。沿途逃难的百姓说,晋王封锁了所有城门,四处张贴“苏锦谋逆”的告示,京营士兵挨家挨户搜捕暗卫。
行至次日黄昏,太庙红墙终于撞入眼帘。陆乘刚要催马,却被沈砚拽住缰绳:“世子快看!太庙外插着晋王旗,亲卫守得跟铁桶似的!”他顺沈砚指尖望去,红墙外的亲卫挎着弯刀,腰间皆佩“晋”字佩,显然早一步堵在了这里。
“他也知道图谱在太庙。”陆乘眉峰紧锁,寒毒让太阳穴突突跳,“等入夜,趁雪雾潜入。”夜幕垂落时,雪又飘了起来。陆乘带着沈砚和三名暗卫,绕到太庙后侧偏门——木锁断成两截,切口整齐,显然刚有人进出。
“小心有埋伏。”陆乘压低声音,率先摸进门内。太庙死寂,只有雪花落在琉璃瓦上的簌簌声。他按竹笺提示直奔东偏殿,还未到门口,就听见殿内传来谄媚的笑:“王爷,图谱定在这暗格里,拿到它再取萧珩的血,秘药就能炼成了!”
是李太医的声音。
紧接着是晋王的冷哼:“苏锦困死昭阳殿,陆乘那逆子也活不过三天,这天下迟早是我的。炼成秘药,既解太后的毒,又能控住萧珩,谁敢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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