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趁机挣脱长剑,弯刀反手砍向陆乘的肩头,力道之大,竟将陆乘的甲胄劈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浸透衣料。“陆乘!”苏锦惊呼着,一脚踹开身前的死士,拔出银枪,再次冲向赵渊。
陆乘忍着剧痛,长剑横扫,逼退赵渊半步,转头对苏锦喊道:“他的目标是我,你去清理死士,别让他们乱闯营地!”他知道苏锦毒刚退,不宜久战,只想尽快将她护在安全地带。
可苏锦怎会听?她银枪一挑,刺穿一名死士的手腕,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说好并肩作战,我绝不会独自后退!”她的眼神坚定,枪法越发凌厉,与陆乘配合得严丝合缝,将赵渊和死士困在帐内中央。
帐外的北狄士兵闻声赶来,很快将帐篷团团围住。死士们见大势已去,却依旧不肯投降,纷纷冲向两人,试图用性命为赵渊创造机会。陆乘与苏锦并肩厮杀,长剑与银枪交错,刀光枪影中,两人的眼神不时交汇——没有过多言语,却能读懂彼此的心意:护好对方,守住营地,守住这来之不易的信任与羁绊。
赵渊看着越来越近的北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裹着浸油麻布的铁球——那是西域部落特制的霹雳弹,壳内填着火药与碎石,顶端插着浸油的引信。“既然我杀不了你们,就炸了这营地,让你们和这些蛮夷一起陪葬!”他掏出火折子吹亮,点燃引信,火星滋滋作响,朝着两人扔了过去。
“不好!”陆乘瞳孔骤缩,下意识将苏锦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霹雳弹落在毛毡上,引信燃烧的滋滋声刺耳,火星溅在毛毡上,烧出细小的黑洞。苏锦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陆乘死死按住:“别动!危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北狄士兵冲进来,毫不犹豫地抓起霹雳弹,朝着帐外冲去。“轰”的一声巨响,霹雳弹在帐外空地上炸开,碎石与火焰四溅,冲击波将帐篷掀飞大半,积雪与尘土漫天飞舞。士兵当场牺牲,血肉模糊,却成功护住了帐内的所有人。
赵渊被冲击波震得摔倒在地,嘴角溢出黑血,再也爬不起来。陆乘扶着苏锦起身,两人浑身是灰,却毫发无伤。他们走到赵渊面前,长剑与银枪同时指向他的咽喉。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赵渊嘶吼着,眼中满是怨毒与绝望,“先帝……你为什么要选和平……为什么要牺牲永宁……”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头一歪,气绝身亡。
陆乘缓缓收回长剑,看着赵渊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为了复仇而疯狂的人,终究还是败给了他所憎恨的和平。苏锦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感慨:“都结束了。”
帐外的风雪早已停了,晨光洒满营地,温暖而明媚。北狄士兵们清理着战场,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陆乘转头看向苏锦,伸手拂去她脸上的灰尘,眼神温柔而坚定——那是卸下所有防备与顾虑后的坦诚:“锦儿,赵渊死了,那些谣言与阴谋也该烟消云散了。接下来,我们一起安定边境,然后……”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期许:“完成当年没能走完的婚礼。”
苏锦点头,眼中满是憧憬,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恰好映着颈间未消的红痕:“好。”
可他们不知道,那名躲在雪堆后的赵渊心腹,早已骑着快马,朝着西域沙陀部的方向疾驰而去。他怀中揣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陆乘与苏锦私通,双脉盟证名不副实,可趁机挑拨两国关系,一举攻占边境。”西域的铁骑,正在悄然集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向边境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