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窖被烧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漠北草原,赵晏的私兵士气大跌,不少人开始动摇。军营里弥漫着绝望的气息,私兵们私下里议论纷纷,有的甚至已经在盘算着逃跑。但赵晏并未退缩,反而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下令矿场私兵倾巢而出,誓要与陆乘、秦风的部队决一死战。
第二日清晨,漠北草原上,两军对峙。陆乘率领的两千骑兵列成楔形冲锋阵,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鼻孔喷出白气,骑兵们手握长枪,眼神锐利如鹰,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对面的私兵足有五千人,个个身着黑甲,手持玄铁兵器,却面带疲惫,不少人肚子咕咕作响——粮草被烧后,他们已经两天没吃饱,眼神里满是恐惧和犹豫,队形也显得散乱不堪。
赵晏的头号亲信黑袍人站在阵前,戴着狰狞的狼头面具,面具上的狼眼镶嵌着黑色的宝石,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他手中的玄铁长枪足有丈余长,枪尖泛着幽蓝的寒光,显然淬了毒。他催马上前,声音从面具缝隙里挤出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陆乘!你这狗贼!烧毁我军粮草,害死我三百多兄弟,今日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为兄弟们报仇!”
陆乘策马向前,手中弯刀遥指对方,声音洪亮,传遍整个草原:“赵晏勾结北狄,割让国土,卖国求荣,你们助纣为虐,迟早没有好下场!识相的,立刻投降,本将军可以饶你们不死,放你们回家与家人团聚!”
“休要妖言惑众!”黑袍人怒喝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挥舞着长枪下令,“杀!给我冲!拿下陆乘者,赏黄金百两,封千户侯!”
五千私兵如潮水般冲了过来,玄铁兵器挥舞,杀气腾腾。但他们毕竟饿了两天,又士气低落,冲锋的速度远不如预期,队形也越来越乱。
“按计划行事!”陆乘大喊一声,率先策马冲锋。
骑兵们分成两队,左翼由秦风率领,右翼由陆乘率领,像两把锋利的尖刀,朝着私兵的两翼冲去。私兵们的玄铁兵器确实锋利,不少骑兵的长枪被斩断,有的甚至连铠甲都被劈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但骑兵们训练有素,凭借着机动性,避开正面硬拼,专挑私兵的破绽攻击,或砍马腿,或刺咽喉,招招致命。
陆乘目光锐利,很快就发现私兵的阵型破绽——中间兵力密集,两翼薄弱,且后方不远处有一片天然的流沙坑,正是老矿工图纸上标注的陷阱区。这片流沙坑表面覆盖着一层干草,看起来与普通草原无异,实则下面是流动的流沙,一旦陷入,绝无生还可能。
“秦风,引他们去流沙坑!”陆乘高声喊道,声音穿透了激烈的厮杀声。
秦风会意,立刻率领左翼骑兵佯装败退,朝着流沙坑方向撤去。骑兵们故意放慢速度,时不时回头反击一下,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
黑袍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以为有机可乘,大喊道:“他们不行了!追!不能让他们跑了!拿下陆乘,漠北就是我们的了!”
私兵们争先恐后地朝着流沙坑方向追击,队形彻底大乱,士兵们互相推搡,有的甚至摔倒在地,被后面的人踩在脚下。
陆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大喊道:“放毒烟!”
早已准备好的毒烟弹被纷纷掷出,落在私兵中间。毒烟弹落地后,青灰色的毒烟瞬间弥漫开来,像浓雾般裹住私兵。私兵们吸入毒烟,立刻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鼻涕直流,视线变得模糊。有的私兵头晕目眩,摔倒在草原上,有的则疯狂挥舞兵器,误伤了自己人,场面一片混乱。而骑兵们早已含住沙棘草含片,毒烟对他们毫无影响,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阵型。
“冲!”陆乘一声令下,右翼骑兵调转方向,朝着混乱的私兵冲去。
骑兵们的马蹄踏在草原上,发出震天的声响,像一股黑色的洪流,瞬间冲垮了私兵的阵型。私兵们被毒烟呛得晕头转向,又被骑兵冲击,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只能四处逃窜。不少人慌不择路,冲进了流沙坑,双脚刚踩上去,就感觉到身下的沙子快速流动,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陷。一名私兵吓得大喊“救命”,伸手去抓同伴的兵器,却被一起拖进流沙。流沙很快漫过他们的膝盖、胸口,最后只露出头顶,挣扎的手臂渐渐不动,被黄沙彻底掩埋,只留下一个个凹陷的沙坑。
黑袍人见状,又惊又怒,双眼赤红,挥舞着长枪冲过来,直指陆乘:“陆乘,我跟你拼了!”
陆乘毫不畏惧,策马迎了上去。弯刀对长枪,碰撞声刺耳至极。两人在草原上激战了足足三十回合!黑袍人的长枪刚猛霸道,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枪尖擦着陆乘的铠甲飞过,留下一道火星,铠甲上的玄铁被刮出一道深深的痕迹。陆乘左肩受伤,只能侧身闪避,弯刀在手中翻转,专攻对方下三路,寻找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