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寒髓草只长在狼山部的寒潭边,那里是骨都卫的老巢,戒备森严。”玄羽从怀里掏出张谦的密信碎片,“而且密信上说,解药不仅需要寒髓草,还得有陆家的独门解药配方,否则就算拿到寒髓草,也解不了寒毒。”
陆乘苦笑一声,咳嗽着吐出一口黑血:“也就是说,我既要闯狼山部的老巢,还要从父王手里拿到配方?这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还有一个办法。”玄羽突然说,“苏大人的手书里提到江南暗卫,或许暗卫手里有陆家的秘密,包括解药配方。只是太庙的钥匙一半在太后手里,我们根本拿不到名册。”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玄羽立刻拔刀戒备,却见一名少年兵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举着个血糊糊的包裹:“将军,世子!这是从刚才战死的骨都卫身上搜出来的!”
陆乘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木盒,盒盖上刻着狼山部的狼头标记。打开木盒,里面装着半株干枯的寒髓草,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寒髓草需以心头血为引,配陆家‘还魂丹’可解寒毒;晋王与骨都侯约定,三日后攻雁门关。”
“心头血为引……”陆乘愣住了,随即自嘲地笑了,“看来,我这条命,还得用自己的血来换。”
玄羽却盯着纸条上的字迹:“这字迹……像是苏大人的笔迹!”
陆乘也反应过来,这字迹虽然刻意模仿北狄人的粗犷,却隐约带着苏锦的清秀风骨。难道是苏锦早就安排人潜入了狼山部,故意留下的线索?可她怎么知道他会中寒髓散的毒?
“不管是谁留下的,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林将军说,“现在距离三日后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先潜入狼山部,找到寒潭,再想办法拿到还魂丹。”
陆乘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寒毒发作,又跌坐回去。他看着篝火旁的玄羽和林将军,看着洞外漫天飞雪,突然意识到,这场仗,不仅是为了他自己的命,更是为了大启的江山,为了苏锦。
“好。”陆乘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决绝,“我们闯狼山部!”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狼嚎声,紧接着是骨都卫的呼喊声。玄羽走到洞口一看,脸色大变:“不好!他们顺着脚印追来了!而且……还有陆家的人!”
陆乘心里一沉,透过洞口的缝隙,他看到雪地里出现了更多的云纹铭牌,为首的正是镇北王的亲卫统领。看来,父王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连狼山部的追兵都嫌不够,还要亲自派人来斩草除根。
寒毒还在侵蚀着他的身体,追兵已经近在咫尺,狼山部的寒潭不知能否找到,陆家的还魂丹更是遥不可及。陆乘握紧了手里的半株寒髓草,看着洞外越来越近的火光,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山洞,能不能亲手拿到解药,能不能在雁门关被攻破前,把消息传给苏锦?
篝火的火苗突然跳动了一下,映着陆乘发黑的脸,也映着他眼里从未熄灭的斗志。就算是死路一条,他也要闯一闯。只是他不知道,在狼山部的寒潭深处,等着他的,是解药,还是另一个更致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