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将领脸色铁青:“敬酒不吃吃罚酒!杀了他!”北狄骑兵冲了过来,马蹄踏碎积雪,溅起的雪沫混着血珠。陆乘与苏锦背靠背站定,长剑与银枪配合默契,招招直指要害。陆乘的剑法因天生的悍勇特质更具威力,苏锦的枪法依旧狠厉,即使肩头带伤,也丝毫不减当年春狩的风采。
激战中,陆乘突然发现北狄骑兵的阵型有些混乱——一部分人忠于单于想杀他,一部分人念及永宁公主的恩情想拥立他。他抓住这个机会,大吼道:“北狄的兄弟们!镇北王想利用秘药引发瘟疫,让两境百姓受苦!你们跟着他,只会自取灭亡!”他的声音自带穿透力,这是皇室血脉赋予的气场,让更多北狄士兵犹豫不前。
北狄单于见状,亲自策马冲来,手中弯刀泛着冷光:“逆子!竟敢蛊惑我的士兵!今日便杀了你,夺回皇室玉佩!”他的弯刀劈向陆乘,刀风裹着风雪,带着雷霆之势。陆乘挥剑格挡,凭着异于常人的臂力勉强接住,却还是被震得虎口发麻,寒毒再次发作,眼前发黑。
“陆乘!”苏锦飞身扑来,银枪刺向单于后背。单于回身格挡,陆乘趁机一剑刺穿他的臂膀。北狄士兵见状,更加混乱。就在这时,雁门关内传来急报:“世子,苏大人!萧珩陛下的病情突然恶化,解药还差半管血引,撑不了多久了!”
陆乘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看着手中的半管血引,又看了看远处逃遁的玄羽——另一半血引还在他手里,而玄羽肯定会交给镇北王。北狄单于趁机挥刀砍来,陆乘侧身避开,却被一刀划伤胸口,鲜血浸透战袍。
苏锦扶着他后退:“我们先退回关内!守住雁门关,再想办法夺回另一半血引!”陆乘点头,与苏锦、林将军一起,率守军退回雁门关,紧闭城门。北狄骑兵在城外叫阵,风雪拍打着城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回到关内,陆乘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萧珩,又看了看手中的半管血引,心里充满了焦急。苏锦为他包扎伤口,肩头的伤口也在渗血:“别担心,玄羽带走的只是另一半血引。你的体质能暂时稳住陛下的毒性——北狄血脉抗寒毒,大启皇室精气能补他损耗。”
陆乘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用我的血?”
苏锦点头:“这只是权宜之计,若想彻底解毒,必须拿到完整的血引,还有镇北王手中的狼形玉佩——那玉佩不仅能号令北狄旧部,还能中和秘药的毒性。”
就在这时,一名暗卫匆匆来报:“世子,苏大人!玄羽派人送来一封信,说三日后在狼山古道,用另一半血引交换狼形玉佩的消息,还说只让世子一人前往,否则就毁了血引!”
陆乘攥紧信纸,眼底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这是陷阱,镇北王想趁机抓住他,利用他的双脉体质。可萧珩的时间不多了,他别无选择。苏锦看着他,语气坚定:“我陪你去!就算是陷阱,我们也一起闯!”
陆乘摇头:“不行,雁门关需要你守着,陛下也需要你照顾。而且,玄羽只让我一人去,多一个人,他或许会毁了血引。”他看着苏锦肩头的伤口,补充道,“御阶你救我,祭天台你护我,这次换我自己去闯。放心,我不会轻易倒下。”
苏锦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我会派暗卫在古道外围接应,你一定要小心。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着回来——不仅是为了陛下,为了大启,也为了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深夜为他剜箭时的淡漠截然不同。
三日后,狼山古道风雪弥漫。陆乘孤身前往,寒毒在体内隐隐作祟,却凭着双脉体质强撑着清醒。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不仅是玄羽和另一半血引,还有镇北王设下的天罗地网,以及北狄单于的追杀。而他手中的半管血引,是萧珩唯一的希望,也是他守护天下的责任。
就在他踏入古道深处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见苏锦骑着马,肩头缠着厚厚的绷带,眼神坚定:“我说过,要闯一起闯。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风雪中,两人的身影并肩而立,像春狩时那样,默契无间。
可他们不知道,古道深处,镇北王早已布下三重埋伏:北狄死士、宗室余党、还有被秘药控制的玄羽。而那另一半血引,早已被镇北王掉包,他真正想要的,是陆乘身上的双皇室血脉体质——只有用他的血,才能炼成真正的秘药,掌控大启与北狄。狼山古道的风雪,正酝酿着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