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窖里弥漫着谷物的霉味和酒气,堆得齐腰高的干草上落了层细沙,几排酒桶被铁链固定在墙角。陆乘挥了挥手,精锐们掏出火油囊,透明的油液淋在干草上,顺着缝隙渗下去,映着火把的光泛着冷亮的光。
“点火。”
数十支火箭同时射出,扎进干草堆的瞬间,火光“腾”地窜起,噼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火油助燃,火势顺着干草往上爬,很快就舔到了酒桶。“轰隆”一声巨响,酒桶炸开,琥珀色的酒液泼在火上,火焰猛地窜起三丈高,浓烟裹着火星,被风吹得直扑矿场方向。
“不好!粮草窖失火了!”矿场那边传来急促的呼喊,马蹄声密集如雨,像是有成百上千人冲过来。
“撤!”陆乘转身就走,玄铁枪扫过挡路的干草,火星溅在甲胄上,烫得他下意识缩了缩肩。
刚冲出粮草窖,就见远处火把通明,为首的将领手持玄铁枪,眼神狠得像饿狼:“陆乘!留下性命来!”
陆乘回身格挡,玄铁相撞的脆响震得耳膜发疼,虎口瞬间麻了。他借力翻身上马,沉声道:“走!我断后!”
秦风的接应骑兵已在沙丘后等候,见火光升起便冲了过来。长刀劈落时,血珠混着沙粒溅在甲胄上,濒死者的喘息被风沙卷成碎末,只余下兵器相撞的脆响。陆乘一枪挑飞一名追兵,调转马头与秦风汇合,朝着军营方向疾驰。
身后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直上,连风沙都被染成了橘红色。矿场方向传来赵晏暴怒的嘶吼,那声音裹着毒意,穿透风沙砸过来:“陆乘!苏锦!本公定要将你们挫骨扬灰!”
陆乘勒住马缰,回头望了一眼火海,指尖攥得发白。老矿工的仇,萧珩的毒,今日这把火,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