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打闹，也没有说话。
只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灼热到吓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那眼神，像是两只饿了三天的小狼，看到了世上最肥美的一块肉。
“干嘛？”
白夜懒洋洋地开口，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没看到我正忙着进行光合作用吗？小孩一边玩泥巴去。”
路飞那根筋的脑子，显然无法理解什么叫光合作用。
但他听懂了后半句。
他非但没走，反而往前踏了一步，橡胶脑袋凑得更近了。
“喂！白头发的！”
路飞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教我们！”
旁边的艾斯，那张还带着雀斑的脸上，同样是固执到极点的表情。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都快要嵌进肉里。
“教我们变强！”
两个小鬼，异口同声。
那股子执拗劲，让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白夜终于舍得睁开另一只眼睛了。
他坐起身，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两个还没他腿高的小豆丁。
“教你们？”
他掏了掏耳朵。
“我跟你们很熟吗？”
“不熟！”
路飞回答得理直气壮。
“但是你很强！”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胡乱比划着。
“你挥了挥手，爷爷就不见了！然后爷爷回来的时候，流了好多血！但是他还在笑！”
路飞的脑回路清奇，但结论却异常精准。
他指着白夜的鼻子，大声宣布。
“所以！是你把爷爷打成那样的！”
“你比爷爷还要厉害！”
艾斯的眼神里也充满了认同。
那个在他心中，如同高山一般不可战胜的爷爷。
竟然被眼前这个懒洋洋的家伙，送去一个地方“热身”，就搞得遍体鳞伤！
这个事实，对他们幼小世界观的冲击，是毁灭性的！
但毁灭之后，是疯狂滋生的渴望！
“教我们！”
艾斯咬着牙，重复了一遍。
“只要能变强！做什么都可以！”
“我们也要出海！我们也要当海贼！”
路飞挥舞着小拳头，满脸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我要找到one piece，成为海贼王！”
白夜看着他们。
看着那两双清澈又燃烧着野心的眼睛。
他撇了撇嘴，重新躺了回去，双手枕在脑后。
“不要。”
他干脆利落地拒绝。
“当老师太麻烦了，我没那个美国时间。”
“求求你了！”
路飞直接扑了上来，一把抱住白夜的大腿，开始耍赖。
“教教我们吧！我们很能吃的！啊不，是很能打的！”
“滚开。”
白夜一脸嫌弃地晃了晃腿，却发现这小子跟块牛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艾斯没有像路飞那样死缠烂打。
他只是站在那里，用那双继承自海贼王的，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邃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夜。
“我们不想再等十年了。”
艾斯的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
“我们现在就要出海！”
“我们现在就要获得自由！”
白夜晃腿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还喊着“海贼王”的草帽小鬼。
又看了一眼那个满脸倔强，眼神里写满了不甘与桀骜的黑发小鬼。
一个，是未来的第五皇。
一个，是白胡子的二番队队长。
这两个叱咤风云的大人物，现在正跟两只小奶狗一样，围着自己，摇着尾巴，乞求着一根变强的骨头。
这画面……
还真他妈的有点意思。
白夜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艾斯和路飞。
“想让我教你们，也不是不行。”
两个小鬼的眼睛瞬间亮了！
“但是……”
白夜慢悠悠地坐了起来，当着他们的面，市侩地搓了搓手指。
“我的课，可是很贵的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