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大门在身后合上时,苏少清身上的硝烟味还未散尽。庭院里的驱蚊草沾着晨露,假山流水叮咚作响,与三小时前废弃教学楼的肃杀截然不同。穿着太极服的林震南正站在鱼池边喂锦鲤,看见她进来时,手里的鱼食勺顿了顿:“回来了。”
“嗯。”苏少清换鞋的动作利落,1米81的身影在摆满青瓷瓶的玄关显得格外挺拔。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苏皖穿着真丝睡袍扶着栏杆往下走,珍珠耳环在晨光里泛着柔光——谁能想到这位看似温婉的贵妇人,是能让华尔街大佬连夜改签机票的苏氏集团实际掌权人。
“昨晚没回来?”苏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目光扫过女儿袖口若隐若现的擦伤时,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处理点事。”苏少清走向餐厅,路过跑步机时,正遇上晨跑结束的林宴礼。大哥穿着运动背心,蜜色皮肤淌着汗珠,作为林氏集团的掌舵人,他身上总有种商场磨砺出的温润锋芒,此刻却伸手揉了揉苏少清的头发:“又野到哪里去了?”
苏少清偏头躲开,耳尖却微微发烫。这个动作让林宴礼低笑起来,眼底的宠溺藏不住——整个林家,大概只有大哥敢这样亲近她。
餐厅里已经摆好了早餐,水晶吊灯折射出牛奶的乳白光泽。佣人掀开银质保温罩,露出蟹黄汤包和燕窝粥,都是苏少清从小爱吃的。林爷爷拄着龙头拐杖走进来,军绿色的旧衬衫熨得笔挺,领口别着的军功章在晨光里闪着沉甸甸的光。这位开国将军坐下时,整个餐厅的气氛都肃穆了几分,却在看见苏少清时,眼神柔和下来:“清丫头,过来坐爷爷身边。”
“爷爷。”苏少清拉开雕花椅,刚坐下就见林奶奶端着一碟桂花糕从厨房出来,银丝般的头发用玉簪挽着。这位曾是殷家前任家主的老太太,此刻围裙上还沾着面粉:“知道你回来,特意蒸的。”
苏少清捏起一块桂花糕,清甜的香气漫过舌尖。她18岁那年接过殷家家主令牌时,奶奶也是这样笑着,往她口袋里塞了块同样的糕点,说:“殷家的刀再快,也得记得人间滋味。”
楼梯口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林跃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揉着眼睛下来,白大褂上还沾着不知名的化学试剂。“妹……”他打了个哈欠,看见满桌的人又把话咽了回去,乖乖坐下喝粥。这位沉迷生物研究的双胞胎哥哥,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他昨晚在实验室熬夜合成的新型催化剂,此刻正躺在血清军团的炸弹里。
苏皖用公筷给苏少清夹了个汤包:“下周苏氏的董事会,你确定不来?”
“嗯,要去趟欧洲。”苏少清咬开汤包的薄皮,汤汁的鲜美漫开来,“集团的事妈你盯着就行。”
林震南放下瓷碗,语气平淡:“殷家那边又有动静?”他知道女儿身兼殷家家主之职,却从不过问具体事务——就像他从不过问苏皖在股市翻云覆雨的操作,林家的相处之道,向来是给彼此留足余地。
“处理点生意。”苏少清含糊带过。殷家在威尼斯的赌场最近出了点纰漏,有人想借着新上任的意大利总理之手夺权,这趟去少不了要见血。但这些没必要让家里知道,尤其是爷爷——那位戎马一生的开国将军,至今以为孙女在欧洲只是打理几家酒庄。
林爷爷忽然开口:“欧洲不太平,让警卫员跟着。”
“不用,”苏少清拒绝得干脆,“殷家的人会安排。”她知道爷爷的好意,却不能让军区的人沾染上黑道的事。当年爷爷在授衔仪式上宣誓的画面,至今挂在老宅的客厅,那抹军绿色,是她藏起血清军团的所有锋芒,也要守护的净土。
林跃突然呛了口粥:“妹,你上次说的那个基因序列,我好像有眉目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