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老实说,你为啥把活人装进棺材送给恕念?”
“活人?”古三爷故意装傻:“棺材里明明是死人啊。”
“那咱们就没啥好聊的。”
嘶啦!无弃一把扯开古三爷衣服,把胸口裸露出来,举起精钢匕首,匕尖对准心脏位置,装模作样比划来比划去。
古三爷吓的连忙讨饶:“别别别,别别别,是活人、是活人!”
“你为啥这么干?”
“不不不,不是老朽干的。老朽只是收人钱财帮忙送货而已,接手时他们已经被钉在棺材里面。”
“雇主是谁?”
“一位黑衣女子,脸用黑纱蒙住,老朽也不知道她是谁。”
果然是她。
“你俩不认识,她为啥找你?这可是杀头的买卖啊。”
无弃不相信。
“老朽一直帮人送尸返乡,已经干了几十年,熟门熟路,所以她来找老朽。”
“老朽起初并不知道棺材里是活人,知道真相后本想退出,但这娘们给的实在太多,除了钱,还有一些高端灵药,老朽鬼迷心窍继续干下去。”
“你和蒙面女人在哪儿碰面?”
“老朽到煌月只住万马客栈,蒙面女人会来客栈找老朽,告知取货时间,老朽按时赶到义庄,‘货’已经装棺备好。”
“哪间义庄?”
“北郊义庄,就是咱们初次见面的那间。”
无弃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盯着古三爷,手里不住掂着精钢匕首。
古三爷心里直发毛,吓的赶忙交代:“老朽虽不认识蒙面女子,但凑巧认识她手下。”
“手下?”无弃顿时来了精神。
“最近一趟买卖,她没有亲自来找老朽,派了一名年轻男子,虽然他蒙着脸,但老朽一下认出他是谁。”
“什么人?”
古三爷嘿嘿一笑:“城东薛氏家主三公子。”
“薛欢?!”无弃眼睛瞪得老大。
“你认识?”
废话,若不是这混蛋,自己还好端端在合欢坊当杂役。
“哪一天啊?”
“七月十五晚上。”
无弃一愣。
怎、怎么可能?自己就是那天被抓的,薛欢前一天已经死了。
“你日子记错了吧?”
“不可能,那天是鬼节,‘地宫洞开百鬼夜行’,老朽绝对不会记错。”
无弃压抑住激动心情,不动声色继续问:“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薛欢?天下声音相近的人多的是。”
“不止是声音。老朽跟薛欢都是金玉赌坊的常客,见过很多次,彼此熟的很。他左脸颊上有一道细细疤痕,老朽一眼就认出来。”
无弃知道那道疤。
还是去年在合欢坊弄下的。
当时薛欢对陪酒的双环发脾气,举起酒壶就砸,双环躲的快,酒壶没砸到人,砸到墙上,碎瓷片反弹回来,在脸颊上划了一道血印。
双环之后再没出现,有人说她逃了,也有人说她被薛欢杀了。
无弃猜测是后者,薛欢后来没再找麻烦,倘若双环逃走,以他睚眦必报脾气,绝不会善罢甘休。
“老朽很纳闷,堂堂世家公子,怎会干这种杀头买卖,就派莽哥偷偷跟踪,果然找到一处地方。”
“哪……哪儿?”
无弃心脏快跳出嗓子眼。
谢天谢地,那混蛋还活着。
只要找到薛欢,就能还自己清白,重新做回正常人。
古三爷故意卖关子:“只要你饶老朽一命,老朽愿意带你去。”
妈的,这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