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喽……”
老门槛故作神秘。
无弃赶紧追问:“你知道原因?”
老门槛不说话,摊开手掌,低头瞅着掌心。
无弃立刻明白意思,赶紧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放在掌心。
老门槛脸一板,将铜钱往地上一扔:“打发叫花子呢?”
无弃摸出一块银子,少说二两,老门槛仍旧不满意。他只好继续往上加码,五两、十两……最后加到二十两,老门槛仍在摇头。
无弃终于火了:“算了,老子不问了!”伸手要拿回钱。
老门槛赶忙手一缩,把银子全部揣进怀里,还不忘把地上那串铜钱捡起来收好。
“你可别骗我,不然——”无弃露出袖管里的匕首。
“嘿嘿,你放心吧,绝对包你满意。”老门槛拍拍胸脯。
“到底什么原因?”
“药铺掌柜奉家主之命,护送少爷回老家省亲,所以不得已把铺子关掉。”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我听见掌柜和马夫私下讲的,他们以为离得远我听不见,哪知道我长了一对顺风耳,嘿嘿,嘿嘿嘿。”老门槛一脸得意。
无弃按捺不住激动,声音有点颤抖:“护送哪、哪位少爷?”
“他们没说,反正薛氏家主一共就三个儿子,反正不是老大,就是老二,要不就是老三,你随便找人一问便知。”
哼,老大老二才不用这么神神秘秘呢。
无弃心中已有答案,必定是薛欢无疑。
“薛氏老家在哪儿?”
“篷州风眠。”
“那么远啊?”
篷州在九州最东边,碧州在九州最西边,路途迢迢相距数千里。
老门槛不以为然:“这有啥奇怪的,薛氏乃青裔世家,祖先当然是篷州人喽。”
青裔乃青教圣裔简称,相传乃风圣暮颜后代,源自篷州,就像白裔世家皆源自碧州一样。
“他们准备何时动身?”
“人已经走啦。”
老门槛手一挥,接着道:“掌柜关掉铺子后,赶着一辆大车匆匆离开,车上装满吃的、用的各种补给,方向往东,肯定不是回煌月城。”
“哪天走的?”
老门槛掰指一算:“嗯……七天前。”
无弃失望瘫坐凳子上。
七天,马车快的话,可以走出一千多里。
而且不知去向,天知道往哪儿找。
唉,好不容易到手的线索又没了,真倒霉啊……
古三爷悠闲无事,背着手四处张望,忽然眼睛一亮,指着橱柜上一只白色瓷瓶:“那是我上上个月送来的吧?怎么还没卖出去啊?”
“你这玩意儿根本不好卖。”
“瞎说,肯定你没尽力。”
老门槛两眼一翻,不乐意:“嫌我不尽力,要不你找别人去!”
古三爷也生气:“找别人就找别人,沙埋镇又不是只有你!”
“行,你有种!”老门槛气呼呼取下白色瓷瓶,往古三爷手里一塞,挥手驱赶:“拿走拿走,快点拿走!什么他妈破玩意儿!”
古三爷一边端详,一边摇头叹气:“唉,不识货啊。”
无弃好奇:“什么东西啊?”
“好东西!你要不看看?”古三爷嘿嘿一笑,顺手将瓷瓶递给无弃。
无弃接过瓷瓶,啵的打开瓶塞,凑近瓶口瞅了一眼,里面装了半瓶液体,无色透明,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没有任何气味。
“这到底是啥——”
无弃抬起头,嗯?人呢?
转头一看,古三爷和老门槛两人就像商量好的,一齐远远退到墙角,用袖管紧紧捂住口鼻,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眼神充满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