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弃怕被人瞧见,一直等到天黑,偷偷摸摸溜回镇子。
客栈已经关门,他只得咣咣拍门,喊伙计过来开门。
“谁啊?”
“我是下午刚住进来的。”
“咋这么晚啊?人都睡觉啦。”
伙计不情不愿打开门。
无弃低头踏进门槛,一手牵骆驼一手捂住脸。
伙计见他动作鬼鬼祟祟,一把拽下胳膊,借助灯光看清面部。
“啊呀!”伙计差点吓的跳起来。
睡在隔壁屋的掌柜听见动静,以为进了贼,拎着棍子冲出来,一见无弃模样,顿时笑的前仰后合。
“嚯嚯,这是哪家姑娘把你亲成这样?”
无弃浑身痛的要死,懒的答理他们,把缰绳扔给伙计,自顾自上楼回屋,双腿又肿又胀,腿弯处被蛰了许多包,每登一级楼梯都像上刑,走走停停,半天才爬上二楼。
他忽然想起忘记问哪间房,回头瞅瞅数十级楼梯,顿时没了勇气。
他抬头望去,只有一间客房亮着灯,硬着头皮走过去。房门被从里面闩上,无弃推了两下没推开,只好轻轻呼喊:“阿七……开开门……是我。”
玲珑明显是女名,所以扮成男装时还是叫阿七。
哗啦!门闩划开。
吱——
开门的果然是玲珑。
“你去哪儿了?钉个掌咋要这么久?”
“铁匠今天活多,等了好半天才轮到我。”
无弃忙不迭溜进屋,刻意低下头,不让同伴看见自己脸。
地板上被褥已经铺好,无弃忍痛哧溜钻进去,拉起被子蒙住脑袋。
玲珑关上门走过来,俯下身小声道:“你少骗人啦!我去铁匠铺找过你,你根本就不在那儿。”
“我……我去赌坊玩了两把。”
“哼,我一猜就是!”
“啊——”无弃假装打哈欠:“我困啦,你也快去睡吧,咱们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玲珑没再多说,呼!吹灭油灯,上床躺下。
无弃浑身肿包,哪儿被压到,哪儿就痛到不行,不得不辗转反侧来回翻身,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仰一会儿趴……最后终于站起身。
“你到底怎么了?”玲珑一直没睡,听的清清楚楚。
“没事,我睡不着,起来活动活动,你别管我自己睡吧。”
啪!
玲珑不信,擦撞火石重新点亮油灯。
无弃转身背对光,朝身后摆摆手:“你快睡吧。”
玲珑越看越可疑,端起油灯走过来。
无弃躲来躲去,不愿被同伴看见正脸,玲珑忍无可忍,一把抓住胳膊,想把人转过来,不巧捏到一处特别水灵的肿包。
“嗷呜——”无弃痛的发出猪叫。
玲珑瞪大眼睛:“你这是怎么弄的?”
“嘿嘿,我看见树上有个蜂窝,手欠用棍子捅了一下,所以就……嘿嘿,嘿嘿嘿。”
无弃忍痛小心陪笑。
玲珑举灯打量他,面无表情,半天沉默不语。
无弃嬉皮笑脸讨饶:“别生气啦,嘿嘿,我下次一定不——”
“你又骗我!”玲珑白了一眼:“你明明在‘胡蜂试炼’,练习‘流炁护体’,为啥不说实话?”
无弃大吃一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几个哥哥都练过,我从小看到大……其实从你买蜂蜜我就猜到了。”
“那你为啥不戳穿?”
“我……我以为你会告诉我。”
玲珑轻咬嘴唇,怨气溢于言表。
其实,她真的错怪无弃,买蜂蜜时他也不知道派什么用场,但他没办法解释。
“嘿嘿,我不是怕你担心嘛。”
玲珑不吭声,将油灯放回桌上,默默走到床边。
从枕边包袱里拿出一只胭脂盒,回到无弃身边,打开盒盖,瞬间散发出一股特别香气,浓烈刺鼻清爽醒脑。
无弃低头望去,盒中盛满绿色油膏。
玲珑用手指抠了一点,轻轻抹在无弃脸上肿包。
啊——
冰冰凉凉,痛痒瞬间全消,无弃心情畅快的简直要飞起来。
“这是什么宝贝?”
“它叫‘六神花露膏’,专门对付各种毒虫叮咬,我几个哥哥每次‘胡蜂试炼’完都会抹它,立刻不疼不痒。我离家出走要在外面野营露宿,顺手拿了两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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