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玦拽着猎妖网,将两个猎物拖到古树下,距离悬崖边缘仅一步之遥。
“你俩老实交代,到底是自己的主意,还是范九通教唆的?敢讲半句假话,就把你俩扔下去。”
无弃气的火冒三丈,苦于网中局促站不起来,只能盘腿坐着叫嚣:“有本事扔啊,谁怕谁啊!谁不扔谁他妈是孙子!”
蔺玦有些意外:“哟嗬,这么理直气壮啊,果然是惯犯老手啊。”
“哈,被你说中啦,老子就是惯犯,老子就是老手。”
“无弃,别瞎说!”莫胜男赶忙发声制止,转头解释:“蔺师弟,苍师弟新来不懂规矩,喜欢开玩笑,你千万别误会啊。”
“误会?”蔺玦冷笑一声:“哼,那你倒说说看,你俩为啥擅闯结界禁区?桃花观距离青冢山十几里,可别说不小心走错地方。”
无弃呛声道:“那还不是为了追你!”
蔺玦一愣:“追我?”
“我问你,你为啥会出现在禁区?”
蔺玦冲斜上方抱拳遥相施礼:“本人奉家师之命来此办事。”
“什么事?”
“反正与你俩无关。”
无弃眯起眼睛一副看穿老底的样子:“哼,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不敢承认吧。”
“放屁!”蔺玦大怒:“你俩做坏事,还敢倒打一耙!”
“到底谁做坏事,你他妈说说清楚!”
“你俩擅闯结界还有理不成?”
“你咋听不懂人话?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和师姐是为了追你才进来的。”
蔺玦质问道:“你俩为啥追我?”
“我俩——”无弃一愣,琢磨该从何处说起。
“还是我来说吧。”
莫胜男将整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蔺玦将信将疑:“有只猪崽被邪炁感染,流窜到桃花村咬人?”
“蒯师兄已经把猪崽尸体送往镜心观,上报楼观主,蔺师弟不信的话,回去一问便知。”
莫胜男继续道:“猪崽已经结出尸茧,只差一点变成尸妖,真是惊险至极。”
“猪崽乃山下村民所养,前天在竹林外走失。我和师弟在竹林中搜寻踪迹,恰好发现一只鞋印,误以为鞋上附有邪灵,所以一路追上山,没想到……竟然是蔺师弟。”
蔺玦两眼一瞪:“胡扯!我鞋印上怎么可能附有邪炁?”
无弃冒火道:“哈,你还敢抵赖!师姐,测一下他的鞋底,哼,让他再嘴硬!”
莫胜男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只是个误会。”
师姐你怕得罪人,我可不怕。
无弃大声嚷嚷:“师姐你别怕,就算镜心观主、鱼梁伯都在这儿,也不能不分是非颠倒黑白!”
蔺玦一脸茫然,气乎乎:“你小子把话说清楚,少瞎七搭八,乱扯我爹、我师父,你想测什么随便。”
说完抬起鞋底。
他穿的不是道士常穿的布鞋,而是一双软底黑皮靴,靴底沾满泥土草屑。
莫胜男尴尬摆手:“不用测不用测,真的只是误会。”
无弃哪肯善罢甘休,一把从莫胜男药囊里拽出葫芦,打开塞子,哗的泼了过去。
蔺玦吓了一跳,下意识缩回脚,但鞋底仍被符叶水溅到一些,顿时嘶嘶作响,冒出一缕白雾。
无弃得意洋洋高喊:“瞧见没?瞧见没?看你还敢抵赖!”
蔺玦嘴角上扬一脸不屑,阴阳怪气冷笑:“呵呵……你俩就因为这怀疑我?”
无弃理直气壮反问:“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哈,哈哈!”蔺玦连声冷笑,一脸轻蔑问莫胜男:“你们桃花观都干什么吃的?难道没人教过这笨蛋,究竟啥是猎妖饵料吗?”